情不自禁就想:有这种声音的人得长啥样呀?
对面好久没等到回音,重复说:
“喂?你好,喂?”
茍子涵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说:
“涂教授您好,我是郑佳的儿子茍子涵。我在b2出口右边等您。”
“我灰白色头发,穿黑色T恤。对对对,T恤上印了个带翅膀的猪。”
出口那边有人挥着手臂打招呼。
茍子涵竟然有些小激动,定睛去看——迫不及待想看看什麽叫“神仙般的人物”:
一看之下,失望极了。
咋还是个公务员版神仙?
厚刘海黑框大眼镜就挡了一多半的脸,长什麽样模糊成一片。
白色网眼短袖polo衫,灰色西裤,厚底棕色皮凉鞋。
不锈钢表带老式机械表,臂弯里夹着个四四方方的棕色皮公文包,看起来像个中年科级干部……
唯一突出之处就是挺高,大概有一米九,又没有几两肉,更显得他整个人细条条,文弱不堪。
涂冲等了一会儿,见茍子涵只是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
推了推巨大的黑边眼镜,先伸出手:“你好,我是涂冲。”
茍子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握住涂冲的手使劲摇晃:
“……涂叔叔!你好你好你好!”
涂冲听到“叔叔”这个词,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坐进约好的出租车後排。
涂冲坐左边,茍子涵坐右边。
茍子涵发现涂冲的肩膀头要比他高,偷偷摸摸把腰板挺直,好显得自己没有那麽矮。
他偷瞄涂冲,发现他被厚刘海和大眼镜遮住的脸上其实并没有什麽皱纹。
心里“咯噔”一声:刚才冒昧了,上来就叫叔,把人家给叫老了。
又偷偷摸摸瞄了几次,越发觉得他本人比打扮要年轻。
再看时,正好和涂冲四目相对,立刻心虚地把眼神挪开。
涂冲忍俊不禁,问他:
“子涵,你今年多大?”
距离这麽近,又在这麽小的空间,涂冲的嗓音实在是很有冲击力。
茍子涵连忙老老实实回答:“二十。”
涂冲笑着点点头,又把头扭了回去。
像茍子涵这种有音乐梦想的人,对涂冲这种好嗓子简直没有抵抗力,不自觉就想多聊两句,多听他说话。
他琢磨了下怎麽称呼,问:
“涂教授,你和我妈怎麽认识的?”
涂冲当然听出“叔叔”和“教授”的区别,笑说:
“我们认识很久了。她还是个小女孩儿,还在关外的时候,我们就认识。”
茍子涵大惊:
“您是关外人?”
涂冲把头转向他,笑眯眯:
“怎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