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套着好几个人情呢~可得好好招待,不能怠慢了。”
茍子涵刚想说话,郑女士又说:
“别怕花钱。人家涂教授世家出身,神仙一样的人物,怎麽都是配得上的。”
“神仙一样的人物”,听得茍子涵有些牙酸。
一是,这个词儿,一般很少出现在日常对话中;
二是郑女士竟然能整出这种词儿,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茍子涵越发觉得这场对话不太对劲儿。
试探地问:
“妈,你喝酒了吗?”
郑女士白了他一眼,加快语速,下达命令:
“涂教授明天到江衢,你得去接他。”
“找人的事先放一放,陪教授散散心。”
想了下,又说:
“别怕花钱,我再给你打点钱,花多少都行。”
茍子涵连连应是,觉得这才是正常的郑女士。
当他以为郑女士命令完就会把电话挂了——
没想到郑女士仔仔细细丶上上下下,透过摄像头把他看了好几遍。
软着声音说,感慨:
“哎呀~这一下就20年了,这麽快……”
“毛毛……”
茍子涵疑惑回应:“嗯?”
郑女士认真且温柔地说:
“毛毛确实是妈妈的好毛毛。”
“帮妈妈照顾好涂教授。”
“再见。”
即便迟钝如茍子涵,也从郑女士这句“再见”里听出那麽一点点伤心。
这点伤心和她以往那种带些浮夸的伤感语气不同:
是一种郑重地丶表完结地丶从此别过的伤感。
茍子涵不明白郑女士为何要用这样的语调说话,就像不明白隔了这麽久,郑女士怎麽又叫起自己的小名……
难道说?
这个什麽涂教授?
是她当年求而不得的男神?
这个人引她回忆起自己的青葱岁月?
她在以此向自己的青春告别?
茍子涵一个一个数着郑女士这几年密集更换的男朋友:
无一例外,都是肌肉男。
绝大部分都是健身教练。
那这个涂教授得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