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有些生气。
在郑女士心里:
自己虽然在婚姻上和茍健分开了,但还是非常亲密的生意夥伴。
对茍健这样的商人来说,金钱关系才是最亲密的关系。
至于结婚证,不过是为了给方若熙的双胞胎一个体面的身份。
因此,她认为自己才是茍家最重要的女人,是超越夫妻关系之上的丶真正拥有话语权的人。
茍健也愿意给她营造这种印象,以便顺利和她离婚,把方若熙娶进来。
而方若熙,别的本事不多,就是擅长伏低做小伺机而动。
三方各取所需,竟也在一起过得相安无事。
郑女士这次发难,攻击性挺强,明显憋着一股怨气。
方若熙立刻坐直了,扭头,眼睛水汪汪向茍健求助。
茍健低头想了片刻,站起身,招呼郑女士:
“来。”
郑女士便和他一起离开客厅,去到楼上书房。
关上门,茍健问:
“怎麽了?怎麽生这麽大气?”
郑女士气哼哼坐下,白了茍健一眼,阴阳怪气说:
“呦,你还知道我生气啊。”
茍健好久没被人这麽呛过。
他也不生气,双手放在郑女士肩头,给她揉肩:
“你本就是个直脾气,有话就说嘛,闷着伤身体。”
茍健揉了会儿,郑女士才开口。
再开口,就没有了刚才气势,竟变得委屈起来:
“姓茍的,虽然咱俩离了婚,可我也是你两个孩子的妈啊。”
“你不为我着想,总得为你儿子想想吧。”
茍健停下手,坐到郑女士对面:
“嗯,你说。”
郑女士:
“那批400水泥,不是说从我公司买,怎麽从方若熙她哥那买了?”
茍健皱起眉,思忖了会儿,才说:
“我打算再养个公司,放在她哥名下。”
“也分散下风险。”
郑女士正要反驳,他又说:
“你不知道,老吴和老孙走得近,公司不太稳。”
“我打算养几家公司出来搞增资,账上要好看。”
当年郑女士算是茍健创业一大助力,商场上这些弯弯绕绕也不是一点不懂。
茍健这是准备开几家公司搞融资:
明面上看起来毫无关系的几家公司,做些虚假的关联业务,实际是些账目上看起来很漂亮的空壳。
拿漂亮的财报去银行贷款,再扩大规模,吸引投资人入场。
如此一轮一轮融资,目标公司越来越值钱,不久就能资産过亿,继而数亿,数十亿……
到时候他们这些拥有原始股的股东,身价暴涨。
只要转手或者上市,就能套现。
这样做收益当然很多,同样风险也非常大。
郑女士手里的两家公司:鑫通汇建材和卫轩商贸,其中鑫通汇就是专门用来走账的空壳公司。
这家鑫通汇已经存在了很多年,金达开许多不能放在明面的东西,都从这边走。
这也是郑女士认为她和茍健关系依旧亲密的原因:
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但凡茍健真对不起她——那就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