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喜欢温柔挂的。”他眉眼倦怠,声调也懒,“梁希那性格我可吃不消。”
热浪扑面,头顶天蓝蓝。
巷子里每户人家阳台上永远晾晒不完的衣服,窗台的绿植郁郁葱葱,门前老旧掉漆的小板凳,小狗趴在树荫下耷拉着耳朵。
浮岭巷像在城市里开拓了一个生活气息最浓的版图。
余斯易一路小跑,上楼开锁,进屋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冲掉脸上的汗,接着走到梁希卧室,轻叩了下,“我进了?”
“啊。”
啊什么?
他按下门把手往里推。
梁希本来在转椅里坐得好好的,一把把游戏赢得太过简单,心情放松,她的坐姿也跟着放松了。不自觉往下滑,最后腰部直接悬空,坐不回去,下不下来,只能心酸地扭动身子来平衡转椅。
场面滑稽。
余斯易看清后,不由嗤笑一声。真不愧是梁希,能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梁希大囧,“别看了,来搭把手。”
余斯易没应,绕开她把冰淇淋放桌上。
见某人“见死不救”,梁希只好假笑着放低姿态。
“余斯易。”讨厌鬼。
“余大帅哥。”丑八怪。
“您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心最黑。
余斯易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说这些违心话,我都替你难受。”
她身上的睡裙在动作间往腿心滑了几分,一双腿白嫩匀称。余斯易眼神稍稍别开,拽住一侧的裙角帮她往下扯了扯。
梁希仰着头,没什么力气了,“真心话。”
“呵。叫声哥哥来听听?”
“要不要脸?”
还哥哥。
梁希本性一下子爆发,白眼一翻,“用不着开录音,我不会叫的。”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好伤心。”
“你哭两声,我就检讨自己。”
余斯易耸耸肩,“诶,你这个姿势不怎么舒服吧?”
假仁假义的关心,招牌式的欠扁嘴脸,真的好想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眼见人气到不行,余斯易才大发慈悲地屈身往前,把着转椅拉向自己。
大半身子落到床上,梁希松口气,没指望他拉自己一把,手就近撑着余斯易大腿,借他的力以一种扭曲又丑陋的姿势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