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冷。
吹一阵,林双徊的酒似乎就醒了点。从昏昏欲睡的状态,突然坐起了身。
但也不完全醒。
原泊逐之所以这样觉得,是因为,林双徊有点不安分。
接驳车两边没有门,林双徊偏要坐在最边边。
他眼睛盯着快速後退的路面,脑袋慢慢垂了下去。
眼看就要栽下车。
原泊逐伸手,拎着他的衣服,把人带了回来。
但没一会儿,林双徊又开始盯地面,又开始逐渐往下弯腰。
又要栽。
原泊逐又去抓他。
如此反复几遍,原泊逐还没有不耐烦,林双徊却开始生气了。
他咬着唇,红着眼,擡头怒视原泊逐。
一双本就圆而亮的眼睛,精准锁住原泊逐,能瞪出一汪水来。
原泊逐也看着他,擡了擡眉毛,无声询问:“?”
醉了的林双徊,一点没有往日的彬彬有礼。他凑近原泊逐,冷冷说:
“不许拽,我衣服。”
看到他忽然贴上来的脸,放大的精致五官铺满视线,原泊逐下意识往後靠。
还好林双徊放完狠话就退回去,动作迟缓而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转过身去。
距离拉开,原泊逐松了口气。
但这次林双徊不盯路面了。
他转过身,直接就要跳车。
原泊逐眉梢随着林双徊的这个动作猛的一跳,好险在林双徊飞出去之前,把人拎了回来。
重新坐回车上的林双徊彻底怒了。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推开原泊逐,而是扑上来。
掐住原泊逐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就是一口,狠狠咬下去。
“……”原泊逐没动。
倒不是不疼,林双徊的小虎牙还挺尖。
主要是原泊逐怕自己条件反射,一挥手把他下巴打掉,或将人扔出去十米远,那事情就大了。
所以他稍微克制。
“松口。”
“……”林双徊没听,拿他紧实的肌肉磨了磨牙。
原泊逐也不是完全好脾气。
让人莫名其妙地咬一通,还是要有点情绪的。
他等不到林双徊松口,于是擡起手,两指快而准地在林双徊的哑门穴上不轻不重地一点。
点穴,一种古老而实用的制服手段,比捏诀更快。
不过考虑到林双徊只是个普通人,肉胎凡体,原泊逐没有施加任何修为气场。
单纯地点穴,效力有限,只可暂时性麻痹神经,使肌肉无力,浑身绵软,但不是完全不能动。
如果林双徊还想咬人,也是张得开嘴的。
但咬不痛。
于是,耍酒疯的人蔫儿了,脑袋耷拉着窝在座位上,乖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