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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散散地走到餐厅,江郁走到旁边立柜上旁,伸手从小托盘上拿起了罐冰可乐。
“嗤啦”一声,拉环被勾开,气泡争先恐後地涌出来又消失,放出令人舒适的轻微破灭声。
刚喝下一口,冰凉的可乐液体顺着喉管滑下,气泡溢满口腔,江郁有点悠闲地眯起双眼。
真不错。
本来她倒是对这个新年并没有什麽期待,或者是说,其实每年的新年对她来说都没什麽特殊意义。
一年过去了,日历翻页,光脑上的年份跳了个新的数字。
一个新的数字。
就是这样而已。
其实往年江纯雪也并不是每年都和她一起过新年,以往的年份也有江女士忙着约会和情人欢度节日把她忘在一旁的旧例。
也因为这样,从小到大有很多的新年节日她都是被看不下去的陆祁收留,被热情的陆家父母邀请回家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看烟花。
。。。。。。更别提,他们每年都在最着名的观赏烟花的平台上有着最好的观景位置。
当然,因为烟花是陆家赞助的。
今年陆家在新年一两个月前就有邀请过她,但当时她因为冬假训练就婉拒了。
不过也正好。
想起新年之後几天过的逍遥日子,江郁唇角的笑不经意地勾起。
现在她回家了,而她妈江纯雪应该是还跟沈叔在外面不知道哪个小星球快乐度假,应该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
一个人在家,江女士不在,真不错——
江郁想着喝了第二口可乐,转过身准备上楼回房间。
然後,视线馀光就瞥到了坐在餐桌另一头面色憔悴的江纯雪。
“。。。。。。。”
餐厅内安静了。
江郁:“。。。。。。”
这是个什麽情况?
脸上表情丝毫未变,手里的易拉罐已经刚刚一瞬间被她捏得变了形。
房间另一头的江纯雪此时瘫倒在那把属于她位置的椅子上,她两眼空洞,正盯着桌上的烛台发呆。
一向高贵优雅的贵族女子小白花形象现在完全变成了憔悴苍白的失恋寡妇模样。江纯雪本来一向一直一丝不茍的盘发现在也有几缕头发乱槽槽地从发间散落出来,明显是她自己抓的。精致的妆容也有点花妆,江郁看到她晕染出来的眼线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江女士,晕妆,一个警告信号。
这两者之间绝对不可能有等号。
回到边柜旁,江郁给她倒了杯水。
无声地吸了口气,江郁这才慢慢上前迈了下一步,将玻璃杯放到桌上,推到她面前。
“。。。。。。妈?”
她试探地出声,
“你。。。。。。喝点水?”
说着,江郁便寻了边上的那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出什麽事了?”
感受到身边的动静,江纯雪这才掀了掀眼皮,一双无神的杏眼擡起来望向自己面前的玻璃杯。
她擡起头的那一瞬间,江郁分明还看到了她那乌青的两抹黑眼圈。
。。。。。。好家夥,遮瑕都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