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认真,说得煞有其事。
要是平常,沈忱肯定能察觉出来她的戏谑。
但现在是喝醉了的沈忱。
他只是听完好像愣了几秒,然後结结巴巴地,慢慢地道,“你。。。。。。你说的也对。”说着,江郁都能感觉到他在认真地反省。
“抱歉。。。。。。我不该怪你。”他还很惭愧地道歉。
“谢谢你的道歉。”江郁心肠很硬,她倒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接下了他的道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了下去,“不过我还是被你说的话伤到了心。”
“啊。。。。。。啊?”他明显有些慌乱,声音都有点轻,“因为,因为我吗?”
“对。”她的手在他的掌心略重地捏了捏,“就是因为你。”话音在“你”的上面还强调加重了一下,“你辜负还误解了我的好意。我可伤心了呢。”
“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关系,”她一副大度的样子,“做错了事,不就是‘赔礼道歉’四个字嘛。”
“啊。。。。。。”
“现在你‘歉’已经道了,这个就一笔勾销。但接下来还有‘赔礼’。”
黑暗中,江郁感觉沈忱的手指都微微屈了一下,好像是真的自己很惭愧辜负了她。
她听见他问,声音低低,
“我要。。。。。。赔什麽礼?”
小心翼翼,紧张又不敢大声。
“赔什麽礼?”
眼睁睁诱惑着无辜的羔羊走入陷阱,看小羊羔规规矩矩地不动弹了准备投降,江郁松开沈忱的手,好整以暇地往身後一靠,双臂抱在胸前,
“我不知道啊,”她懒洋洋道,“你告诉我。”
黑暗中是一片沉默。
动了下腿,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江郁慢慢等着他的回答,反正她不急。
漫漫长夜,大把的时间可以虚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江郁换了第三次自己长腿的摆放姿势後,对方弱弱的声音传来。
“那。。。。。。我给你。。。。。。”
在她等待的时候,就听见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然後自己的腿和身体似乎被他的动作擦过,像是他在狭小的空间里换着姿势。
“。。。。。。这个。”
轻柔的呼吸拂面。
然後,柔软的温热覆上她的唇。
他亲了她。
二人的嘴唇轻微地触碰就分开,这只是一个短暂的亲吻。
。。。。。。甚至,“吻”都算不上。像是小孩子表达亲昵,在你的嘴唇上不假思索地印上一下。
分开後,江郁感受着黑暗中不远处他身体的紧张僵直。
那一分微微的颤抖,顺着他贴着她的腿的接触清晰地传递给了她。
他现在似乎跪坐在她面前,上身微微弯地弓着,双手扶地。
“。。。。。。。‘礼’,赔给你了。”
像是抿着唇,他的声线颤抖着,轻轻说道。
江郁倚靠在身後的壁上,静静地注视着黑暗中的他。
夜视能力是在有微弱光线的情况下才能起作用,现在他们这样封闭的环境,她也只能凭着感觉感受他的位置。
奇怪地,她能直接感觉到他的紧张,和淡淡的单纯的羞意。
本来按她的身体本能也好,或者是说本来的想法也好,她这时候应该在他小心地啄吻之後,将他拉过来继续加深这个亲吻。
但她没有。
很奇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黑暗阻止了她这种行为的初衷,又或是什麽别的,她一时也说不清。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这,感受着离她不远的他的存在。
微妙的,奇异的,说不出来,捉摸不透的氛围弥漫在这狭小的黑暗空间内。
涌动。
那种同样的,似曾相识的感受又重新回来了。像是有一阵风,吹拂起她心的一角,是她原先不能理解的心跳的加快,胃和心,整个上半身,都开始有一些烧灼一般的亢奋。
江郁唇刚刚张开,想要说些什麽,忽地,她好像听到了什麽声音,头微微向柜门的方向一侧。
很轻,连续的,没有规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