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谢谢你,”金卉斟酌了一下语句,说:“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也祝你未来能长久地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陶宛有些感慨地笑笑,“你也是,欢迎回来。”
两人最後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拥抱。
*
5月20日,星期一,这天是小满。
陶宛从早上起床的那一刻起就显得异常亢奋,从选角到决赛,满打满算共计两个月的时间,今天终于到了最後交付的时刻。
陶宛原先以为自己会觉得畅快,可随着时间过去,心底的情绪逐渐转化成了不舍。
回望过去的两个月练习《碎月》*的日子,有痛苦也有收获,不光是从左怜翠的身上,她从组里的其她人身上都学到了很珍贵的品质。
还有司延,从三月中旬到五月下旬,她们的故事发生在春夏之交,以躲避开始,以重聚结尾。
陶宛出神地看着司延精致出尘的侧脸,她的目光太过直白炽热,惹得司延笑了一声,回头看她:
“在想什麽?”
陶宛眨了眨眼,收回视线,透过车窗看着远方一棵沐浴着阳光的樟树,“好奇怪,我根本不紧张。”
那棵樟树很快划过窗外。
司延眼神落在陶宛卷翘的眼睫上,“说明已经准备充分了。”
昨天晚上的最後一次排练,司延也在场,就算是只穿着普通的练功服,她也能感受到陶宛动作中爆发的感染力。
这句话并非司延的滤镜,如果真让她戴上滤镜的话,她该说“恭喜恭喜”,因为陶宛已经获得了司延整个世界所有的一等奖丶特等奖。
“也可能是在想别的事情,”陶宛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再度短暂交汇,“我在想你刚搬进来的时候。”
“又讨厌我了吗?”司延调侃陶宛,她沉吟几秒,爆了一个猛料出来:“那天见你的衣服,我搭了两个小时。”
“什麽?”陶宛这回是真震惊,司延不就那几套衣服吗?
而且就算两人在一起後,天天腻在一起,陶宛也没发现司延在自己的外表上做过什麽努力。
“我以为你是天生丽质,穿什麽都好看。”陶宛坦白道。
“首先,谢谢,”司延心情很好地点点头,“你也是。”
“那条围巾也是我特意买的,靛蓝色,因为你的是酒红色的。”
陶宛回忆了一下,後知後觉发现真有这麽一回事。
司延打了一下方向盘,借着看後视镜的动作淡淡扫了一眼陶宛:“可是你好像一直都没发现。”
陶宛看着司延脸上故作伤感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回复。
“如果我当时看到你那条围巾的第一反应是‘好配’的话,那我的脑子应该出问题了。”
又到小北门口,司延把车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陶宛,眼底含着幸福的笑:
“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呢。”
陶宛被司延的目光触动,刚想说几句话弥补一下,司延又眨眨眼,开口:“没关系,现在你也喜欢我了。”
陶宛严格地纠正道:“是爱。”
*
下午三点半。
毕竟是决赛,汇集了全国各个区的优胜队伍,现场的紧张气息弥漫,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脸上无不带着严肃的表情,前台传来的报幕声和掌声透过厚重的墙壁隐约在後台上空萦绕,飘渺的声音像是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等待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