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
司延从金融系学院楼里走出来,她刚提交完所有的纸面材料,现在刚好是下午4点钟。离她进公司的时间越近,她就越想抓住每分每秒和陶宛在一起的时间。
陶宛下午没课,司延刚想去东校区找她,打开手机一看,几分钟前,陶宛已经发过来了一条信息。
【天下第一桃:我先回家啦!给你准备了惊喜】
【桃农:能问是什麽吗?】
【天下第一桃:你回家就知道了】
【不过记得慢慢走,我还在准备】
【好。】
司延漫步在校园里,一开始确实是慢慢走的。
她看着路边的草,感觉像陶宛给自己准备的“惊喜”;她看着天边的云,感觉像陶宛给自己准备的“惊喜”;就连路过的路人,她也感觉像是帮忙传递“惊喜”的信使。
然後——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差点发展成了小跑。
一直到小区单元楼的门口,司延骤然停下脚步,等呼吸稍微平稳点,才按下电梯的按钮准备上去。
打开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不过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陶宛的房间传出来,隐约还能听到铃铛的脆响。
再往前几步,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敞开的快递纸盒,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剩下些透明的包装袋——看上去像是装衣服的。
司延内心的疑惑越来越重,她缓慢朝陶宛的房间走去,步子落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咔”房门开了。
司延眼睛睁大,顿在了原地。
白。
入目是一片莹润的白。
腰间悬着一根细细的黄色绳子,被陶宛打成了一个潦草的蝴蝶结,轻轻地搭在凹陷的脊沟前。
明明摆动的幅度并不大,可司延却産生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再往上看,原先黑色的头顶两边出现了两个毛茸茸的耳朵,柔顺的乌发垂落下来,遮住了陶宛原本的耳朵。
看上去——就像是自己长出来的那样。
司延急促得上前迈了半步,鞋底摩擦地板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陶宛仍在“准备”之中,听到着声音吓了一跳,骤然转过身子来,眼睛都瞪大了。
“司延?你怎麽提前回来了?”
“叮铃”几声,司延又看见了几点粉。
“刚好,你来了。”
陶宛低头继续摆弄跨上的布料,这块是分体式的,连接处做了两个猫耳的搭扣,她自己视线受阻,怎麽也扣不上。反倒摩得那处生疼。
陶宛擡起头,可怜巴巴地对着司延说:
“司延,帮我扣一下,我总是弄不好。”
“还有这两个,”陶宛转身,手里多了两个蝴蝶结挂饰,看上去像是耳钉,但夹子那边做了特殊的处理,更宽,受力面积更大。
“我夹不上,总滑下来。”陶宛把手擡了一下,在胸前比划。
蝴蝶结挂饰下面还挂着两个拇指大的铃铛,陶宛一动,就跟着她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陶宛擡起眼看着司延,她好像没意识到自己穿的怎样刺激似的。只淡淡望过来,语气跟以前中学时让司延教她怎麽做物理题一样。
“帮帮我嘛,司延?”
司延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气血上涌,鼻子一热,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