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延急匆匆把手机挂断,想要赶在陶宛出来前拿到花,她一转头,却正撞上一双幽静如寒潭的眼,竟是陶庄静。
——对方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望着她。
不知已经站了多久,看到了什麽,又猜出了什麽。
“陶姨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来不及思考那麽多,司延扔下这句话又匆匆大步走出了主厅,拐了个弯拿到自己事先定好的百合花,抱上花束连忙往後台跑。
只是因为太急了,不小心在拐角的地方撞上一个人。
司延站稳脚跟,刚想道歉,对方突然凑过来,“吧唧”在她的左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清脆的吻。
再擡头,陶宛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拉着司延的手,又在右脸上“吧唧”一声,留下一个颜色略淡些的唇印。
司延两边脸上瞬间出现了对称的两个唇印。
“给你盖章。”陶宛伸出手指点了点司延的脸。
“花,送给你,我答应过你的。”司延把怀里的大捧百合塞到了陶宛的怀里,拉起自家女朋友的手,又在走廊里疾走。
陶宛单手抱着花,要几乎小跑才能跟上司延的步伐,“要干嘛?”
司延只回了两个字:“亲你。”
怀中的百合开的正盛,陶宛抱着花束,鼻尖盈满了百合淡雅的花香,行走的同时,月白的花瓣随着两人的步伐轻轻地蹭着陶宛的侧脸,触感像是爱人的抚摸,又像是对方喷洒在自己脸上呼吸。
只是百合花瓣很快被拿开,取而代之的是司延带着体温的双手,司延捧着陶宛的脸,不过是一个对视,同一团来自灵魂深处的欲望自两人心底喷洒而出,叫嚣着想要和对面的人结合的冲动。
你拥有我,我拥有你,又或是互相拥有,我们的灵魂本是一体,像是一颗小小的种子,自两人共同度过的时间生发,结成爱情与亲情的果实。
司延忘情地抱着陶宛,看着怀中爱人的脸,一切技巧都被抛之脑後,亲她,吻她,爱她,唇与唇相碰,舌与舌交缠。
陶宛把自己全身都靠在了司延的身上,她望着司延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三月底对方在路灯下等她放学的那天,无边的夜色仿佛全部凝在了对面人的眼睛里。
那天晚上,自己想到主动走过去搭话,是不是也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双眼,是不是也有一瞬,自己单纯为这个人所吸引?
已经分不清是在亲还是单纯在咬,不知是谁的血液渗了出来,淡淡的血腥味充盈了两人的口腔,陶宛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痛,可有点时候,一点痛反而带来了现实上的真实。
她是真的爱上了面前的这个人,以一种自己都想不到的过程和速度。
两人这一吻,整整吻了十分钟,再分开的时候,陶宛的整张脸已经因为憋气涨到通红,双目迷离,司延依旧抓着她的胳膊,胸前和背上的衣服也布满了暧昧的褶皱。
“先回家。”司延喘着粗气说。
陶宛舔了舔嘴唇,卷走了唇上的一点血,厚重的铁锈味依附在口腔上部,这下她知道刚才的血腥味是来自谁了。
“你把我嘴唇都咬破了。”陶宛嘟起嘴,手指一点一点地碰着已然红肿的下嘴唇。
司延把她的手掰开,握在手里,垂眸亲了上来,舌头细细地舔着陶宛的唇,一有小血珠渗出就马上卷走。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才停下来。
结束後,司延又弯腰帮陶宛稍微整理了一下裙子,搂着陶宛往房间门口走。
手指一拧,重新把门给解锁,司延一边开门,一边转头笑着陶宛说:
“等回家了,你可以再把我的嘴唇也咬破。”
门开了,陶宛擡头,在看清门口两人的瞬间僵在脸上。
“嗯?陶宛?”司延注意到了陶宛的表情。
“妈咪丶妈妈。”陶宛的声音打着颤。
司延转头望去,也僵住了。
门外的两人,正是陶庄静和宁言文。
顶着两人的目光,司延控制不住地剧烈抖着手扶了扶眼镜:
“陶姨,宁姨,这个我可以解释。”
与此同时,走廊那边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干练西装的高挑女人走了过来,长发扎成了低马尾披在肩上,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
司平春看了看自家女儿抱着陶宛的手,又把目光聚焦在了陶宛被咬得出血的嘴唇上。
转头,对着陶庄静和宁言文,微微抖着手扶了扶眼镜:
“陶宛的妈妈,这个我可以替司延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