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带着仿佛通晓一切的表情,继续道:“和她年纪差不多,不抽烟,身高差不多,黑头发……司延,你怎麽不说你最配啊?”
司延缓缓移开了目光,看不出任何疑似“心虚”的情绪:“这可是你说的。”
“可以可以,”明吉新翻了个白眼。
她又突然想到了什麽,说:“但是司延,你这麽自信,有没有想过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说。”
“那就是,你现在以朋友的身份待在陶宛的旁边,最後可能真的就只是朋友了,人家之後想谈恋爱了也不会想到你。不是有句话叫'青梅抵不过天降'吗?”
明吉新感觉自己这回事真的说到点子上了,量司延再能言善辩,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存在这种风险。
然而,司延闻言,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
明吉新有些好奇,她还以为司延真的有什麽翔实的证据支撑这一论点,又问:“为什麽不可能。”
事实上,没有任何分析,司延只是在耍无赖而已,她只是重复了一遍:“反正就是不可能。”
明吉新:……
“在论文提交前,我再不和你聊陶宛了,”明吉新彻底败下阵来:“我发现,你一聊陶宛就智商下降到小学生水平。”
司延还对刚才明吉新说的“青梅抵不过天降”的暴论耿耿于怀,“那小学生也知道一起玩的朋友才是最好的。”
明吉新说不出话了,脸色和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文初坐在旁边,围观了全程,捂着嘴偷笑。
中午这一出,表面上虽然是司延以强盗逻辑险胜,明吉新的一番话却成功激发了司延心底的不安情绪。
她本来就有点怕这件事情,灯下黑的道理司延是懂的,只是她从来不去想这个事情。
而且,她从来没有後悔小时候和陶宛一起长大,也忘不了两人共享生活的那段时光。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司延还会在4岁那年选择成为陶宛的朋友,在17岁那年喜欢上她。
司延看着屏幕上抽象的图标发呆,目光触及微信置顶聊天框左边的那个桃子头像,她忍不住想:陶宛现在在干什麽?
她也会担心两人的未来吗?
在陶宛作为出色舞蹈家的那个未来的时间线上,自己是以什麽样的身份站在她的旁边,是多年的好友?还是新晋的爱人?
*
晚上9点钟,陶宛结束一天的排练回到家,迈进门的时候已是身心俱疲。
她整个人瘫在客厅的沙发上,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左怜翠下午说的话。
下午,陶宛问她:“学姐,你是怎麽看待恋爱的?”
左怜翠一边玩消消乐一边回她:“有也行,没有也行。”
这关失败了,差400分三星,左怜翠目光一凛,毫不犹豫按了再来一次。
陶宛又问:“那谈恋爱的话,是不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时间会减少?”
左怜翠头也没擡:“按照常理说是这样的,谈恋爱好像还挺麻烦的。”
“这样的话,我收回前言,还是没有的好。”
陶宛听着,本来就凉的心都快要结冰了。
她一下午连续问了三个同学,答案都大差不差。
陶宛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双手伸直,把手机高高举起,刺眼的屏幕光投下,照亮了她一张心事重重的脸。
陶宛看着她的司延的微信对话框,突然有些不甘心,打算上网再问问网友。
线下的朋友终究太集中了,不具有普遍意义,还是网友范围广,经历更加具有普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