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脚步一顿,环顾四周,客厅空荡荡的,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在半空中形成一道边缘分明的光路,细小的灰尘在其中飞舞。
对面,司延的房间门紧闭。
岛台上,那瓶香水百合仍在散发幽香。
对了。
司延已经走了。
陶宛在客厅里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整理一下衣服接好热好进了隔壁的练舞房。
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後,她按照记忆里的清晨冲好澡换上了出门的衣服。
刚想拿个鸡蛋给自己做水煮蛋时,看到了冰箱门上贴着的鹅黄色便利贴,字迹很飘逸潇洒,写的是:
保温里有做好的三明治,双面煎三分钟就可以吃了,可以放油也可以不放,牛奶在柜子上面,水果我们昨天忘记买了。
陶宛心里泛起了一种很奇异的感受,她看着手心里那张薄薄的纸片,恍惚中看到了司延的那种脸,就好像她人还在这件公寓里,没有离开一样。
可人终究还是不在,陶宛小心翼翼地把那张鹅黄色的便利贴放在了菜板的旁边,按照上面的信息,把三明治和脱脂牛奶都拿了出来。
只是在煎三明治的时候,陶宛不小心走神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一面的边缘已经被煎的有点焦,好在还能吃。
陶宛又把三明治给盛了出来,仿照印象中司延给自己包三明治的手法包了一下,结果也不尽人意,只能说包住了而已。
和司延包的差远了。
陶宛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三明治的皮给扒开,将就着吃。
到了出门上学的时间,陶宛推开门站在外面,手还下意识地扶了一下门。
两秒钟後,门後没有任何人走出来,陶宛这才想到:司延不在家里,她不用给别人扶门了。
下到一楼,陶宛在门口遇到了小贝。
她托着脸坐在台阶上,屁股下面垫了本作业本,旁边跟个小山似的立着个偌大的书包。
“陶宛姐姐,早上好呀。”小贝甜甜地叫了陶宛一句,站起来,弯腰捡起那本被她坐扁了的作业本,打开书包的拉链胡乱塞了进去。
“你也早上好,”陶宛笑着打了个招呼,她又问:“小贝,你早上坐在这里干嘛?”
“我在等妈妈!她上楼拿东西去了,马上就下来。”小贝很乖巧地答道。
陶宛没忍住拍了拍小贝的头,这时刚好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人,小贝一见她,就高兴地冲了过去熊抱住那个女人。
“妈妈!”
陶宛刚想转身走,小贝妈妈叫住了她:
“陶宛,你先别走,阿姨有点东西想给你。”
紧接着,小贝妈妈从随身背着的包夹层里掏出了一小叠现金,塞到了陶宛的手里。
“这是给司延的,小贝都跟我说了,你们把当初打疫苗的钱给退回来了,我去问过楼上的小姑娘了,她说是她出一半,司延出一半的。这钱我们是不能要的,小贝把猫捡回来,那打疫苗的钱就是应该要花的,哪还有退钱的道理……”
那之後的话陶宛都没听清,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橘子是司延找人领养的。
原来不是世界多麽美好,只是司延在後面帮忙了而已。
她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是因为我怕猫吗?
这个问题,直到陶宛人走到排练的大教室还在想。
临近第一次展演,大部分理论课和小部分实训课都被暂停了,上午四节课的时间,全部用来彩排。
陶宛换上练功服进了大教室,按照指导老师的建议把昨天晚上有的问题的那段又跳了一遍,这次倒是很顺畅,只有些诸如表情和指尖等小细节需要再精进一点。
中场休息,陶宛退到了一边,和许临川一起坐在衣服上玩手机。
只不过许临川在和魏晴聊天,陶宛在有些不光彩地视奸司延的朋友圈。
结果很可惜,司延的朋友圈空无一物,只有背景和个性签名可以看。
背景是一张风景照,拍的是日出钱,天际线上出现一线橙光的瞬间。
陶宛点开放大了一下照片,从背景的景色和建筑样式推断出,司延这张照片是在家里阳台上拍的。
只于她为什麽要这麽早起床在阳台上拍日出,陶宛也不知道。
个人签名则更奇怪,只有一个点。
耳边这时传来了欢快的游戏音效,陶宛思绪骤然被打断,转头一看,左怜翠坐在她旁边,正聚精会神地在玩消消乐,屏幕上满是五颜六色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