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昨天晚上8点才在群里通知的吗?你怎麽做到凌晨2点就提交了的?”
司延换了个方向趴,自动屏蔽了云开霁的大喊大叫。
要是你也和自己暗恋的人同居,还被迫靠近闻她身上的味道搞得一身邪火,你也半夜睡不着,打开笔记本就是一通干的。
司延一直到凌晨3点钟才睡着,第二天还被生物钟叫醒,一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头痛欲裂。
她本来还想通过做早饭回回血。一出房间门就发现客厅空无一人——陶宛早就出门去学校排练了。
虽然知道陶宛下午就会坐自己的车一起回家,司延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阵阵失落感。
下节课还是这个教室,不过课换了,是门专业课。
司延看了眼时间,离上课还有15分钟,继续趴着闭目养神,身边持续不断地传来云开霁打键盘的“咔哒”声。
五分钟後,那键盘声戛然而止,云开霁惊呼了一声,随後,司延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她的身边。
一道柔软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哎呀,司延你怎麽还在睡觉呀?”
司延猛地擡头,陶宛带着笑的小脸进入了她的视线中,她肩上仍背着那个粉粉的美乐蒂包,也在对她笑。
“你来干什麽?”司延看了眼时间,才刚过3点钟,离两人原本约定好的见面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来等你啊。”陶宛理直气壮,她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从包里面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陪你上课,不行吗?”
陶宛事先做过功课了,这门课放在大阶梯教室里,本来就坐不满,加她一个也没关系。
况且陶宛很安静的,不会打扰到别人——除了司延。
“很无聊的。”司延第一次这麽评价自己的专业课。
云开霁擡头白了司延一眼。
“我又不是真的听,”陶宛开口,有些嫌弃地看了眼司延:“无聊的话,我玩手机不就好了吗?”
司延没说话了。
两人之间的结界终于被打破,云开霁趁机给自己找了点存在感。
“你好,我是云开霁,司延的朋友。”云开霁对陶宛笑笑,为表重视,她把两只手都拿离了笔记本键盘,没做PPT了。
“你好,我是陶宛。”陶宛点了点头,看向面前这个自称是“司延朋友”的人。
她突然想起了司延上周五在沙发上跟她说的那句“不是朋友,只是同学”,转过头去看司延,目带疑问。
司延一眼就猜出了陶宛在想什麽,陶宛净在这些事情上聪明,无奈道:“她确实是我朋友。”
“哦。”陶宛老实了,安静坐在一旁等司延。
这门课是硬到不能再硬的专业课,陶宛听了几分钟就放弃了,整个人坐着,心思,手机玩无聊了就去玩司延,戳戳衣服,戳戳胳膊。
司延表面上不受影响,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结果实际上手搭在键盘上,已经半个时候没打一个字了,称得一旁偷偷做PPT的云开霁万分勤奋。
许是因为马上要放清明的缘故,老师也不想在学校多留,两节课中间并没有下课的时间,而是选择最後一节课早几分钟放。
上到最後,陶宛连玩司延的精力都没有了,单纯趴在桌子上躺尸,下课铃响都没反应。
司延推了推她:“陶宛?”
“收拾一下东西,可以走了,车我停东门那边了。”
两人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行李箱,早上司延把家里一切收拾妥当後,直接开车到了学校。
又过了几秒钟,陶宛才慢悠悠地起身,开始收拾包。
这时,从教室前端走过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薛瑞宁在陶宛身前站定,郑重开口:
“陶宛,我是薛瑞宁,请问能请你吃顿饭吗?上次在A教真的很感谢。”
司延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斜了薛瑞宁一眼。
她曾经没注意过薛瑞宁的长相如何,今天这麽一看,却发现对方五官排列有些不怀好意。
“不用的呀!举手之劳罢了。”陶宛笑着挥了挥手。
司延看了眼陶宛,又发现陶宛有些傻里傻气的,十分好骗。
“没关系,反正放假也没事情做……”薛瑞宁望着陶宛玻璃球似的眼珠子,下定决心再次开口。
只是,话说到一半就被另一道冷淡的声音给截断了。
“不好意思,她没时间。”司延走了过来,她很自然地背上了陶宛原先放在椅背上的包,手搭在陶宛肩上,开口:
“因为她还要和我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