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瞪大了眼睛反问:“我们在冷战诶!我爱跑就跑,你别去找我不就好了。”
“我偷偷回班级看过了,你明明交了新朋友的。”
想到这里,陶宛的心有点酸酸的,她本来还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人,结果司延还不是转身就交了新朋友。
司延回忆了几秒,澄清:“她们不是我的朋友,只是我的同学。”
陶宛不太懂司延这句话,她发现了,司延朋友那麽少,归根结底还是要怪司延的标准太高了。
陶宛吸了吸鼻子,眼睛已经完全哭红了,看上去比司延这个先哭的人更加糟糕。司延仍然圈着她,很熟练地从一边抽了一张纸巾,塞到了陶宛的手里。
陶宛擦完了脸,眼睛都睁不开,她费力地看着司延,发现司延脸上的泪痕未干,看上去有些可怜。
其实陶宛还想说更多的,说她怎麽花大价钱买司延的课表,怎麽在家里和宁言文因为司延吵架。
但是她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了,而司延还动不动就哭鼻子,一点也不成熟。
所以陶宛决定稍微妥协一下,自己稍微迁就司延一点。
所以她没再控诉,而是瓮声瓮气地问:
“那你要怎麽才能放下?”
司延的回答来得很快,像是准备了很久:“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和你一样放下。”
陶宛看着司延的眼睛,心又被悬了起来,她有点害怕,害怕司延提出很过分的要求。
陶宛深吸一口气,缓慢道:“你说吧……”
司延的声音依旧冷淡,带了点鼻音,像是在宣布一个判决:
“陶宛,别再离开我了。”
陶宛眼睛一亮,观察了几秒司延的表情,重重地点点头:
“可以!”
好简单哦,看来司延人也没那麽坏。
*
生活不是电视剧,拥有一键跳过时间的功能。
两个人哭完,还要双双顶着泛红的眼眶起身,收拾客厅,洗菜备菜做菜,和吃晚饭。
陶宛还挺有成就感的,她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大人了*,饭後主动包下了洗碗的任务。
司延留在客厅,料理岛台上的百合和阳台上的其他植物。
住进公寓的第18天晚上,司延终于获得了坐沙发的资格。
*
第二天上午9点,司延在上专业课的时候被一通电话叫到了辅导员办公室。
她推开门,发现陶宛和胡献仪已经到了。
胡献仪的面色有点苍白,陶宛则拧着眉,一副仍在气头上的样子。
“老师。”司延点了点头,主动靠到了陶宛的旁边。
辅导员年近中年,带着副长窄框的眼镜,见司延进门,她推了推眼镜:
“司延来了。”
辅导员扫了眼屋内的三个人,清了清嗓子:
“人也来齐了,胡教授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件事最开始确实是献仪不对。”
陶宛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点。
下一秒,她的脸又拉了下来。
“可是——”,她指了指司延和陶宛两人:“你们两个人的处理方式也不对,听胡教授说,你们还堵人家是吧。”
“这样,大家都有错,互相道个歉就好了,本来也不是什麽大事。同学之间呢,还是要团结友善的。”
陶宛听清了辅导员“各打五十大板”的安排,转过头去看司延,满脸的震惊,往旁边挪了点整个人都贴在了司延的身上,轻声问:
“真的要道歉吗?”
司延被陶宛身上传递来的热意弄得心猿意马的,足足三秒钟後,才轻声反问:“你想吗?”
陶宛摇摇头:“不想。”
司延有了目标,又去看另外一边独自站着的胡献仪,她抿着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司延向老师提了要求:“老师,那既然是胡献仪的错在先,那让她先道歉,我们再跟上。”
一个很合理的要求。
辅导员:“那也行,献仪,你先吧。”
胡献仪昨天回家挨她妈一顿骂,说她不长眼力见,偏去得罪司延,还好两人都还是学生,司延还没进公司,矛盾小,道个歉就什麽事情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