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拍合照把整个大厅都拍进去的啊,路人特别多,主体就占小小的一部分。
陶宛为了在自己粉丝面前维护司延薄薄的脸皮,这才亲自动手修照片的。
结果司延不但不感谢她的大恩大德,竟然还打字问这麽奇怪的问题。陶宛被迫无私奉献了一把,而这滋味并不好受。
以後都不要她帮忙拍照片了,陶宛默默想:术业有专攻,司延还是做饭吧。
不过她可以帮司延拍照片,她很会拍照片的。
两人并排坐着,脑子里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好在随後的第四幕水平又上来了,不管是配乐还是舞蹈水准都极高,司延终于客观地感受到了“好看”,陶宛也忙着分解动作和表演技巧,没再管刚才的事情了。
返场表演结束,舞剧彻底散场的时候已经接近5点了,两人一开始进来的那条路上此刻已经堵满了人。
陶宛熟悉这边的布局,拉着司延走了另外一边人迹罕至的小路。
这条路是直通後台的一条长走廊,知道的基本都是工作人员或有过演出经验的舞者,因此人很少,一条路都是空的。
走廊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束,都是舞迷提前布置好的,就为了自己喜欢的舞者表演完经过的时候可以看到,传达自己的感情。
“等等,我看一下。”陶宛路过那条花路的时候,来了兴致,放慢了脚步,一束花一束花地看了过去,还外头费劲去读上面贺卡上的文字。
司延看着陶宛明显有些小心翼翼的动作,问:
“你很喜欢这个吗?”
“当然啦!”陶宛擡头去望司延,回答得很干脆,她此时正停在了一大束西伯利亚香水百合旁,花束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身子,从司延的角度看过去,陶宛就像是直接站在了花丛里。
司延看着着画面,突然意识到,她之前判断有误,不光是向日葵,香水百合也很称陶宛。
“我也可以送你。”脑子还没来得及处理,话先说出了口。
司延还想再和陶宛沟通些细节,问问她是不是只喜欢西伯利亚,北极圈和白拉菲喜欢吗?
选不出来也没关系,司延可以都买给她。
陶宛盯着司延严肃认真的表情良久,突然笑出了声,她继续往前走,路过一束绣球时转头看向了司延,调侃道:
“你看过我跳舞吗?就想着要送我庆功花了?”
说完,陶宛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在家里看的那次不算哦。”
司延像是突然被难住了,她一下子变得极为沉默,一直到两人穿过那条花路走出艺术中心都没再说第二句话。
陶宛走在前面,步履轻快。
司延跟在她身後,心事重重。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陶宛的话。
她看过陶宛在外跳的每一场舞,每一场。
校内校外的展演她都去了,就连舞院内部的期中期末考核,凡事明面上不禁止别院学生参观的场合,她也全部去了。
只是她从来都是全部武装,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看,陶宛从不知道这些。
在司延的眼里,她也不用知道。
“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吗,我去上个厕所。”两人已经走到了路边,陶宛刚拿出手机打算打车,司延快步跟了上来,拉住了陶宛的手,语气有些急迫。
陶宛扫了眼司延的脸,又故作成熟地挥了挥手,漫不经心道:
“好哦,你真麻烦啊,快点吧,我在这里等你。”
“要我帮你拿东西吗?”陶宛又问。
“不用,我马上就回来。”司延走出了几步,回头补充了一句:“不要乱跑。”
于是陶宛只能很无聊地等在艺术中心门口的一条长椅上,还不到落日时分,太阳高悬在天上,日光直直得打在了陶宛的脸上,她闭上眼,感受着阳光的暖,也感受着微风的冷。
陶宛喜欢这样感受自然带给人的感觉,这种习惯是她远离司延後才逐渐养成的。
因为司延在的时候她一般都是和司延一起散步,一起聊天的,无暇感受自然,也不用总是一个人待着。
突然,陶宛闻到了一股很清雅透亮的香味,并不过分浓烈,丝丝缕缕地随着风飘过来,钻进了她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