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你来这干什麽?我记得只有金融学院和理学院住在这里。”
呵呵,当然是找那个高冷挂美女了。
陶宛当然没有说出上面这句话,她随便扯了个借口,进了宿舍楼。
B区教学楼在老生活区,有着百年名校特有的历史感,主要表现就是里面没电梯。
6楼是宿舍的顶楼,陶宛背着自己的粉色美乐蒂包,手里拎着淡粉的吸管杯,一步一步很艰难地往上爬。
下午五点半正是回宿舍的高峰期,陶宛长相优越,人因为去年的中秋晚会又小有名气,一路上被不少人认了出来。
她一一笑着回应了过去,到司延宿舍门口的时候兜里已经塞满了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站定,擡头去看门上的小门牌。
612,终于到了。
陶宛深呼吸几口气,敲了两声面前胡桃木的门。
门口传来了一声很刺耳的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说话的人语气中满是不耐:
“谁啊——”
门开了一条小缝,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
陶宛洗完澡之後就换回了私服,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嫩黄色的卫衣,很称陶宛的肤色,整个人嫩得能掐出水来。
傍晚气温冷,她脖子上围了一条酒红色的格子围巾,把大半个脸都遮住了,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玻璃珠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你的时候,活像橱柜里精致的洋娃娃。
开门的是一个留着中长发的女生,头发很黑,眼睛上带着一架圆框眼睛,脖子上还挂着X尼的耳机。
“你是……陶宛?”舍友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
陶宛能越过这位舍友的肩看到後面亮着的电脑屏幕,她微微欠腰,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有事情要找司延。”
“不丶不打扰的。”舍友把门打开了,磕磕巴巴道,细看耳廓上已经有了红意。
陶宛侧身进了宿舍,她刚洗完澡,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橙花香味,路过时在空气中都留下了一股香风。
好香啊。
舍友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变态,猛地低头往下看,结果这次又看到了陶宛的腿,包裹在一条水洗的牛仔裤中,纤细中又透露出几分肉感。
好细啊。
“司延她还没回来呢,”舍友拘谨地站在一边,眼睛始终不敢看陶宛,她指着靠阳台的三号床位置,建议道:“你要在这里等她回来吗?”
那位置收拾得很整洁,桌子上除了必备的学习和生活用品外什麽装饰都没有,几本专业书摆在旁边,同样也是被理得整整齐齐。
司延不在!陶宛求之不得,眼睛都“噌”地一下亮了起来,忙道:“不用不用!我还个东西马上走,就不打扰了。”
说着,陶宛迅速打开了包,把司延那件西装外套给扯了出来,随意地搭在了司延的椅子上,那外套的布料很硬挺,下午拿到手的时候是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如今已被糟蹋得乱七八糟。
陶宛骤然有一种做坏事的心虚感,趁着司延还没来,她把外套摆在桌子上,用手压了压褶皱。
我抚——没用。
我再抚——还是没用。
思来想去,陶宛从兜里掏出了几颗刚才热情路人给她的糖,扔在了司延的桌子上。
她心理的负担刚下去一点,转而又想:
不对啊,司延那麽讨厌,还是不要给她吃糖了。
想着,陶宛的目光移向了司延那堆摆放地很整齐的书。
于是,身体一扭,很拙劣做作地,“一不小心”把那堆书给撞歪了。
爽了。
另外一边,舍友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陶宛从自己的粉色包里扯出了司延的黑色外套,又难以置信地看着陶宛执着地抚平外套上的褶皱,等看到陶宛故意推翻司延桌子上的书时,整个人已经无法思考了。
等等,为什麽司延的外套在陶宛的包里?
等等,难道她们两个之前认识吗?
等等,为什麽陶宛要这麽幼稚?
陶宛干完坏事,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她转身重新把包背了起来,向舍友挥了挥手:
“拜拜。”
舍友的动作因为震惊还有些僵硬:“再见。”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磁卡解锁的声音,门从外面被打开了,陶宛闻声望去,正对上司延那双眼底没有波澜的狭长凤眼。
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