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跟思雅在一起。”
明珏望着以往风姿照人,如今却憔悴蜡黄的弟弟,将握住他的手又紧了紧。
“隆科多,就算是愧疚,也应弥补周全,这是身为男人,应尽的职责,我不求你为佟家,只求你为他们母子,好好活下去。”
隆科多大病一场,被这场病折腾的几乎去了半条命,半年後才能勉强起身,却是形容憔悴,身形消瘦,再也不复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康熙故意奚落明珏:“你到底给朕的表弟说了什麽,回去之後就病了,你这当姐姐的,也真是够狠心的。”
“臣妾可什麽都没做。”明珏心里也心疼隆科多,可也无可奈何,“对了,那赫舍里府上的那小妾李四儿,蓄意谋害主母,给主母下药的事儿处置的怎麽样了?”
“那女子早就被发卖了,发往那苦寒之地,能不能活下来都是另说。不过,死了倒是比活着要好呢,不然。。。本来这事儿也没人知道,这不是那隆科多的妻子一夕之间就突然稳重了不少,也是她着手查这桩子事呢。听说那李四儿与不少人有染,内里腌臜的很。。。”康熙觉得奇怪,“表妹关心这做什麽?问了朕好几回了,还叫朕去帮你打听,朕以往可没做过这等子事。。。”
“万岁爷待臣妾最好了。”
明珏笑着哄上康熙几句,康熙果然受用,一脸美滋滋的。
“听说那李四儿生得花容月貌,万岁爷不可惜这麽一个美人儿麽?”
“表妹可别跟朕说这种笑话。”康熙一脸晦气的模样,“那麽蛇蝎心肠的女人,如今刺字发卖为奴都是便宜了她。”
明珏沉吟不语,康熙见她面容凝重,轻轻地戳了戳明珏道:“表妹,隆科多之事,你怎麽看?需不需得派个太医留在他府上替他调理身子?”
明珏却答非所问:“若是隆科多有什麽要求,万岁爷就应了他吧。”
康熙不解,结果真如明珏所料,第二日隆科多就前来辞官,说要寻一静谧之地养病。
“隆科多,身子慢慢调理总归会好的,你没必要。。。”
“万岁爷,臣意已决。”隆科多很坚决,“走之前还请万岁爷能让我再见姐姐一面。”
康熙无奈,只好答应下来,要隆科多赶紧养好病好回来替他效力。
随後隆科多便去见了明珏,他见了明珏也是说出了一样的话,明珏叹了口气:“你倒是自个儿惩罚自个儿,但前世之事已过,还是今生更要紧些。本宫原意只是想要你不重蹈覆辙,没想到弄成了这般局面。”
隆科多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道:“这跟姐姐没关系,如今佟家风头太盛,万岁爷又很倚重我,阿玛在我生病前也多番暗示我,觉得佟家可控大局。。。我趁此机会避一避风头也好,而且现在我心已乱,姐姐就允我逃避一段时日吧。日後若是姐姐需要,我随时会回来,因为。。。”
隆科多擡眼看向明珏:“我有愧于思雅,若她愿意,我一定竭尽所能补偿她。而对姐姐,我愿永远做姐姐坚实的盾。”
。。。
隆科多走後,康熙又凑了上来,在一旁感慨:“真是狠心的姐姐啊,也不趁机挽留一下弟弟。你可知隆科多此次病後有损了寿元,他去个荒郊野外,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个好些的大夫调养。。。”
“万岁爷真是多虑了。”明珏轻轻白了康熙一眼,“妾觉得,万岁爷最近愈发的话多了,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
“有吗?”康熙摸摸鼻子,酸溜溜地说,“表妹都开始嫌弃朕了?”
“这倒未曾。”明珏笑着摇摇头,“臣妾也不敢,只是臣妾觉得,去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远离这京中的尔虞我诈,或许隆科多能好起来的更快呢。况且,思雅和岳兴阿也跟着前去,一家三口在一块儿,多好呀。”
“其实朕也在想,隆科多是不是故意离开的?”康熙转脸看向明珏,语气还是透着股子酸意,“隆科多待你一直很好,永远将你看做是他最重要之人。”
“不管隆科多此举因何,”明珏也望向康熙,“臣妾希望,万岁爷永远信臣妾。”
“自然。”康熙凝重地点点头,“这天底下,唯有表妹一人,朕是全心全意信任的。这并非是因朕对表妹的感情,而是。。。朕与表妹一路走来,朕最清楚不过表妹的为人。”
“那便好。”
明珏也不想挑得更明白些,她觉得此时的一切,都恰到好处,隆科多有他的路,她也有自己的路。
“如此一生,能得夫君如此信任,臣妾。。。也值得了。”
康熙敏锐地竖起了耳朵。
夫君?
他不由自主地又将身子朝明珏靠了靠。
阳光照在身子上暖洋洋的,康熙此时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如此一生,能得妻如此。。。也值得了。
(番外二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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