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快坐,就是吃个便饭,顺便庆祝一下两个孩子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施薄哥哥,以後我们就是兄弟了!兄弟来,干一杯。”
迟爸明显已经喝的醉醺醺了,挽着司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现在竟又认起了兄弟。
司钟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这个兄弟不知该不该认。
“哎呀,施薄哥哥,你别管他。他喝多了就喜欢到处认兄弟,外面的哥哥不知道多少个了。”
司钟讪讪笑道:“要不叫一杯蜂蜜水喝点吧,後劲起来了可能难受。”
迟炎放下筷子,来到迟爸的身边,对着司钟说道:“没事的,司钟哥,我爸经常这样了,他喝一点就会醉,包里有解酒药的,放心好了。”
施薄默默的不作声,大概是吃饭的时候该说的都说完了吧。
“那司钟哥你们慢走,施薄明天学校见。”
施薄站在司钟的背後,缓缓擡手,挥手,放下。
司钟喝高了,施薄扶着人坐进车里。
司钟喝醉很乖,这不是第一次。
他喝醉不说话,不捣乱,也不会睡着,说来也奇怪,他喝醉後喜欢看着人,就这样像车上这种眼神,含情脉脉,注视着。
施薄很早其实完全受得住这种眼神,後来渐渐的也就不会让司钟喝很多酒了,今天是很放纵的一次,不止对司钟。
司钟有酒後断片的行为,施薄像是司钟肚子里面的蛔虫,某些事知道得清清楚楚。却又像一个陌生人,某些事压根不知晓。
施薄伸出手缓缓放在司钟的眼睛上,眼睫毛眨巴眨巴的扫过手心像是拂过了施薄的心。
“麻烦了。”
施薄对着司机说道。
又扶着司钟下了车,下一个瞬间,司钟便被公主抱了起来。
在施薄怀里,他闭上了眼镜,就这样靠在他的肩膀,司钟倒也不小巧,他有一米七四,说来施薄抱着他却显得十分轻松。
客厅静悄悄的,只有开了暖光灯,施薄抱着司钟回了房间。
又将人轻轻的放在床上,说道:“哥,休息吧。”
哥,我有点离不开你了。
替人脱掉外套鞋子,又盖好被子,施薄离开了。
他去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面的衣帽间,衣帽间有一个衣柜几乎没有放什麽衣服,那副施薄第一次送他的画被他贴在了衣柜门里面,衣柜里面安装了一个小灯,是施薄自己从网上买来的,这是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谁都看不到画的地方。
小的时候,姐姐不在家,爸爸回来了,施薄就会躲进衣柜里面,爸爸每次都找不到他,也打不到他。
因为他喝的很多,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那时的施薄觉得衣柜里面,床下面,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从衣帽间出来,施薄又去了一趟司钟的房间,门被打开一条缝,施薄就站在门口顺着这条缝隙盯着在床上安静睡着的人。
他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变态了。
“施薄。”司防笙的声音突然在施薄的耳边响起,阴森至极。
施薄缓慢关上门,扭头看着这位不知道为什麽要悄悄走到他背後和他说话的人。
“叔,有事吗?”
司防笙摆摆手,笑着道:“没事啊,我这侄子睡过去了?”
“嗯。”
“你喜欢他?”一瞬间,施薄脸上的笑意就没有了,他没说话,也没有後面的动作,反倒像是自己默认了一般。
“你还挺会喜欢人的。”
“司钟是我哥的独子,一家人都靠他传宗接代,家里这麽大的産业不可能就这样传给外人吧。”
“而你只是一个被我侄子捡回家的小孩,没有他在你的背後,你又能够掀起什麽风浪,你说我爸和我哥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司防笙说完这话,轻叹一口气,又笑了:“但是,我本人是很支持你的,年纪小便无惧风雨,无谓闲言,我也是你这样走过来的。”
“施薄,爱很重要,但是能够一起走下去更重要。”
“我说这些话并不是要插手你们的感情,但是我之前也是你这样喜欢一个人,非要和一个人在一起,我那时不考虑後果,家庭,未来。”
“我只知道感情,後来我被狠狠的上了一课。”
“叔叔,你说这些干什麽?”
施薄打断了司防笙深情的话,皱着眉头。
“没什麽,就是怀恋一下我大学的青春,先走了。”
“嗯。”
施薄转过头看向司防笙离开的背影,又转身看着司钟的房门。
好似自嘲一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