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惊,马上上手摸了他的额头,滚烫。
王滞又上了一格楼梯,摇动着司钟的肩膀,说道:“那个,醒醒。”
声音不大不小,但在他面前的司钟听见已是绰绰有馀。
但是司钟没有回应他,蹙着眉,额头还冒出了冷汗。
王滞把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度,说到:“醒醒,同学,醒醒。”
伴随着动作的加大,司钟被摇醒了。
“你发烧了。”
司钟不知道他的说什麽,眼睛只能看见头顶的白色墙,耳边尽是嗡嗡嗡的声音。
他大概是生病了。
好累。
“喂。。。同学。”
偌大的声音不仅吵醒了司钟,也吵醒了温慕和叶拾半。
“妈的,麻烦。叶拾半你来弄,我打电话叫救护车,晕过去了。”
半个小时後,医生到达了寝室门口,叶拾半站在司钟床前的楼梯口,替他捏着被子。
本不用如此,但盖上没一会就又掀开了,叫又叫不醒,只要站在旁边守着。
医生到来後,叶拾半退了下来,说着什麽专业术语的他听不懂,唯一能听懂的就是,通知家长。
辅导员早就通知了,不知道为什麽一直没有来,他们不知道司钟的家庭情况,毕竟才认识几个小时。
叶拾半只好答应下来,医生又说,必须得有一个人跟着去,这件事本不会落在他的头上,想着医生来了。辅导员应该也早就到了,但现在除了看戏的同学就是看戏的同学,叶拾半点点头,跟了上去。
辅导员来到寝室的时候人群早就散了,裤脚被雨水打湿,急急匆匆的对着寝室里面的人说道:“同学,那位生病的同学在哪儿?”
王滞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漫不经心的回答:“老师,已经送去医院了。”
辅导员缓缓呼出一口气,说道:“同学,你知道是哪个医院的,我去看看。”
王滞摇头:“老师,我不知道啊,我一直都在寝室里面,你打电话问另一个同学啊,他陪着生病的那位一起去了。”
“号码给我。”
医院
叶拾半突然接到电话。
病床上的司钟还没有清醒,输着水,脸上的红晕已经退了许多。
叶拾半看了看剩馀的水,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喂,老师。”
“好的,老师,我们就在郊区的这个老医院,司钟同学已经没事了,在511病房。”
挂断电话,叶拾半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来到医院的第一时间医生就叫他去交钱,零零碎碎的,已经花出去了五百多,看着手机上面的支出,叶拾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找司钟要回这笔钱。
如果司钟比他还困难,还不起这笔钱怎麽办。
这一千是他奶奶翻翻找找好不容易凑齐的,剩下的生活就是靠着奖学金和在外打工,现在好了,好人当到头,自己才用十几块,帮人就已经花了一半了。
叶拾半叹了口气,关掉了手机,手机屏破破烂烂的,比他的手小上许多。
叶拾半推开门走进了屋子,司钟还没醒,外面的雨还在下,医院破破烂烂的,病房里面的墙都花里胡哨的,被小朋友用水彩笔涂得天花乱坠。
病床也生锈脱了漆。
叶拾半第一次感觉还好来的是这个医院,而不是什麽市中心的医院,那时候,说不定自己的钱就已经全部花完了。
叶拾半坐在木制的板凳上面,一瓶水输完,二瓶才开始输,辅导员才到。
辅导员是位男士,在学校读研究生。
来到病房,他先是凑近看了看司钟的情况,才说道:“辛苦了。这位同学没有大碍了吧?”
叶拾半摇摇头,“没什麽问题了。”辅导员本来还想说些什麽,又被叶拾半的话打断了。
“对了老师,还要通知司钟同学的家长。”
司钟和他们来到学校的时间不一样,这些身份表资料什麽的都没有交上来,他去哪里找他家人的联系方式。
一时之间,气氛沉默了下来。
“老师,司钟同学不会没有家长吧!”
我去!那我的钱不就更加要不回来了!他一个人生活,还是一个学生,而且还比我们晚来,家里不会欠债了吧?而且军训第一天就生病了,不会是之前被打的吧?
完蛋了,完蛋了。早知道我就不跟着来了!
这都是什麽事啊。
而且现在马上一点了,他早饭午饭都没吃,心还一直提在嗓子眼上面,真的要死了。
叶拾半的心现在没有在嗓子眼了,因为已经死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