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了。”宋怀昭的眼睛是冷漠的,像是一潭死水,深不见底,可是那种冷漠之中又带着一丝疯狂的嗜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进发出来的杀意,让人感觉到心惊颤。
陆北离现在天天晚上都来宋怀昭的寝宫,夜夜都要让宋怀昭雌伏在他身下,然後自己在餍足的抱着宋怀昭沐浴干净了又离开。
陆北离看了看玉兰,又看了看宋怀昭,只听宋怀昭道:“把窗户关上。你走吧,别靠近这屋子。”
玉兰知道宋怀昭又要把她支开,也知道这一个月来,宋怀昭夜夜都要面对陆北离。可她只是一个婢女,她什麽也做不了,只能顺从的听着宋怀昭的话,离得远远的,起码还能给宋怀昭留点尊严。
“阿昭,不喜欢外面有人守着吗?”
“要做就快点,不做就滚。”
“做,当然做。我怎麽会丢掉靠近你的机会呢。”陆北离说着就掐住宋怀昭脖颈,让他靠近自己逼迫他仰着头承接着自己的吻。
当宋怀昭的衣服再度被剥离,陆北离他揉捏着宋怀昭的腰,他想告诉宋怀昭说,你的阿礼不出三日,就能打到王宫了。
可是他又说不出口。
他快没时间和宋怀昭相处了。
若是说了,他就再也没有条件能够威胁宋怀昭和自己在一起了。
他把宋怀昭收拾干净了之後,离开了寝殿。
第二天,他又来了。
这一次,他破天荒的没有拉着和宋怀昭欢爱,而是坐在宋怀昭的对面,什麽话也没说,就静静的坐着。
宋怀昭也不想和他说话。
过了很久,陆北离轻声道:“阿昭,你瘦了。”
宋怀昭也就坐靠在窗边,望向天上的明月,还是不理他。
明月啊,请照亮阿礼前行的路。
後来,玉兰在收拾白竹带来的东西时,发现了那把见君,她兴奋的把这把刀抱给了宋怀昭,希望宋怀昭看了这把刀能开心一点。
果然宋怀昭是开心的,就连吃饭都比平常多吃了两口。
第三天,晨光初露,玉兰带着一脸的激动和惊慌,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屋。她告诉宋怀昭,裴礼带兵杀进了王宫。
宋怀昭紧了紧握住‘见君’的手,让玉兰带着他去裴礼那。玉兰扶着宋怀昭的手,两个人快步来到了北狄王都的王宫大殿。
陆北离坐在王位上对宋怀昭说道:“裴礼还没来,阿昭,却你先到了。”
宋怀昭松开了玉兰扶着他的手,缓缓地向前走着,他擡起手,缓缓地抽出了那把镶嵌着精致纹路的‘见君’,刀身上泛着淡淡的寒光,将刀刃指向了陆北离。
“现在你没有什麽能够威胁我的了,陆北离。”
陆北离缓缓的站起了身,来到宋怀昭的面前,平静道:“是,所以你来杀了我吧。”
宋怀昭紧握着锋利的横刀,努力模仿着曾经裴礼那稳健的握刀姿势,挥舞着刀锋,向着陆北离直冲而去。
却被白灼给出剑拦了下来。
宋怀昭被白灼那凌厉的见锋震开,他只觉得手臂如同被铁锤击中一般,酥麻的痛楚从指尖一直蔓延至肩头。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反而再次紧握着手中的见君,毫不犹豫地朝着原来的位置发起猛烈的攻击。
玉兰在一旁手上没有兵刃,就算有她也不会武功,不知道怎麽帮忙,他就在一旁看着,白灼与宋怀昭之间的过招。
又一次激烈的刀刃交锋之後,白灼微微喘息,他紧紧盯着宋怀昭道:“你很有天赋。”
宋怀昭没有说话,一心只想杀了陆北离。
他双眼通红,状若疯狂,完全失去了理智,手中的刀闪着寒光,他不顾一切地挥舞着,学着裴礼那熟练而凌厉的刀法,一次次地刺向陆北离。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意,仿佛要将这三年一来积攒的所有愤怒和仇恨都倾注在这刀尖之上。
白灼的神情变得严肃而专注,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锐利,瞬间紧锁住宋怀昭。他猛地跳了起来,身体在空中仿佛一只矫健的猎豹,从高空直冲而下。随着他挥舞着的长剑,一道寒光闪烁,剑尖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地向下砍向宋怀昭。
那一刻,宋怀昭的耳边只剩下了剑风呼啸的声响,白灼的声音已经完全被淹没,他甚至感受不到那股凌厉的剑意和即将到来的危险。
宋怀昭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白灼那锋利无情的刀刃,正悄无声息地悬在他的头顶之上。
就在即将落下之际,玉兰往前冲了上来。
但她还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