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大宋是我的家,我更不能私自潜逃回去,我会好好的活着,坚持到大宋回到曾经的繁荣的那天,坚持到哥哥和阿礼来接我回家的那一天。”
“可是裴大人他……”
“你找机会传达给他吧。”
“好。”
七天後,宋怀昭抵达了北狄王都——唐古特。
北狄王陆辽在王宫门口等候着大宋的使团。
陆北离让人带着宋怀昭先去了狄王为他准备的宅邸,自己则独自去了面见狄王。
“父王,儿臣携大宋和亲使团觐见。”
“快快平身,怎麽不见和亲的公主啊?”
陆北离道:“父王,公主的身体不适,在王宫外休息。”
“那行,大宋的使团可以回去了。北离,你留下。”
狄王在使团离开後,道:“你在大宋卧薪尝胆,做的很好,说吧,想要什麽,父王应你。”
“父王,儿臣想要公主。”
陆辽有些恼怒了,“你说的是外面和亲的那个公主?”
“是。”
“你让为父考虑考虑。”
陆北离有些不甘心的喊道:“父王!”
“今晚夜宴结束後在说,许久未回来,你不先去看看你的母亲吗?”
陆北离只好道:“儿臣告退。”
陆北离来到曾经母亲住的宫殿内,推门进去,里头似乎还有一股没有被散去的霉味。
看来是长时间的无人问津,见他突然回来,连忙打扫的。
尘封的记忆在这股味道中渐渐苏醒,那些温馨的过往,仿佛就在眼前。
他坐在宫殿的中间的院子里,想着曾经母亲在这个院子里抱着他们玩耍的样子。後来他们被迫离开後,就再也没有母亲的下落。
陆辽让他看母亲,可实际上自己的母亲早就在他们出使为质子的第二年就死了,他也不知道父王说该看的母亲是谁。
陆北离拜托白灼去查当年母亲的死因,能查到的只有忧思过度郁郁而终。而身死後就只是被王妃草草拖出了王宫安葬,无人知道他的母亲如今在哪个角落里,逐渐发霉丶发烂,直至腐败。
他在这院子里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他的心里还牵挂着北凉王府里的宋怀昭和陆南归。
陆南归问道:“哥哥,你见到母亲了吗?”
“阿南,母亲早就死了。”
“这样吗……那父王怎麽说?同意哥哥的要求了吗?”
宋怀昭在旁边冷冷出声道:“你爹不会同意的。”
陆北离也浅浅“嗯”了一声。
“为什麽?那难道要公主真的嫁给父王吗?”
“不会的。”陆北离道。
宋怀昭听陆北离说的话,冷笑一声,道:“兰姐姐,走吧,换衣服赴夜宴了。”
玉兰扶着宋怀昭缓缓的离开,道:“殿下,今夜真的不要玉兰陪着你吗?”
“不用。你陪在竹姐姐身边就好。”
玉兰给宋怀昭重新换了一身素衣,还是用着白色的发带将头发束着披散在後面。
王宫的宫人们派来了一顶轿子来接宋怀昭入宫。陆北离则骑着马在轿子旁,两人缓缓的前进着。
陆北离问道:“紧张吗?”
宋怀昭问:“你紧张吗?”
“我不紧张,我相信父王会把你赐给我。”
陆北离的心底还是寄希望于那一丝丝淡薄的亲情。
“我记得你们北狄有个传统,父死子继。就算你爹现在不同意,你也可以熬死他,是不是?”
“他会同意的。”
宋怀昭平静的说:“无所谓,反正是谁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不过要是成为了你的母妃,我倒是觉得还挺有意思。”
陆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