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的说辞
周围的衆多小和尚们闻声而动,迅速围了上来,他们将身体挺得笔直,双手合十,然後迅速摆出一副临战的姿态,等待念善的一声令下。
善念大师道:“裴小将军手持利刃,反观贫僧手无寸铁,这传出去,不好听啊。”
裴礼擡眼望去,神态慵懒散漫,道:“喔?关我屁事,谁在乎弱者的说辞?”
念善大师一直维持着的祥和面容终于有一丝裂痕,半边嘴角微微抽动着,像是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裴礼这话不就是再说他善念是个弱者吗?
年纪轻轻,如此狂妄!
一个小和尚微微低头举着一根禅杖走了上来,将那禅杖递到了善念大师的手中。
颜笑将从马车上拿下来的长枪扔给裴礼道:“把刀给我。”
裴礼一手执刀,一手执枪道:“想得美。”
颜笑闻言,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那剑刃柔若无骨,却又散发阵阵寒光,冷笑一声道:“重色轻友的坏东西,还好本姑娘有剑。”
宋长明先是轻笑一声,随後将手中折扇展开半遮面,後退几步,学着先前裴礼的口吻,道:“十招之内。”
裴礼眼中满是志在必得,沉声道:“裴将得令!”
裴礼将不见君的锋刃收入鞘中,手中紧握着长枪雪龙吟,那杆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银辉,宛如一条苏醒的银龙,蓄势待发。
裴礼身形一晃,动作敏捷如风,迅速向前刺去。长枪破空,带着一股肃杀之气,那冰冷的枪尖如同死神的指尖,直逼念善大师的喉间,令人不禁为之色变。
念善大师眼见枪尖破空而来,他急忙用手中禅杖在喉前迅速抵挡。那冰冷的枪尖带着凌厉的杀气,硬生生插入禅杖的缝隙之处,发出清脆而颤动的鸣响,仿佛是在为这场生死较量伴奏。
禅杖与枪尖的碰撞,使得善念大师的虎口微微发麻,然而他依旧纹丝不动。枪尖在禅杖的全力抵挡下,还是微微刺破了他的脖子,鲜血如同晶莹的珍珠般,顿时从伤口处冒出,沿着脖颈滑落,滴在禅杖上,显得触目惊心。
念善和尚双目凝神,周身涌动着深厚的内力,他将这股力量运至手臂,进而转动手中沉重的禅杖。禅杖在他的挥动下,化解了裴礼凌厉的攻势,逼得裴礼将锋利的枪尖退了出去。
宋长明道:“一招。”
裴礼笑道:“哈哈哈哈,好!殿下替臣数着!”
念善大师将禅杖稳稳地立于地面,任凭脖颈处鲜红的血珠一滴滴滑落,他的眼神中不带一丝惊慌,反而流露出几分敬意。他望着裴礼,朗声说道:“不愧是裴家子弟,一杆长枪当真是杀气十足,若非贫僧反应迅速,恐怕这杆枪就刺穿贫僧的喉咙了吧。”
“大师,用尽全力啊,我可不想失去这个在殿下面前耍帅的机会。”
“如此,那贫僧自然全力以赴。”
颜笑面带冷笑,手中软剑如同灵蛇般,剑刃准确无误地割开了冲上来的和尚的小腿。那和尚闷哼一声,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就像被抽走了支撑的柱子,无力地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颜笑的出手之快,之准,令人瞠目结舌。
颜笑忍不住大声道:“不是我说,你能先别耍帅吗,你是一对一,本姑娘可是一对多啊!”
宋长明笑道:“可是颜姑娘一对多仍处于上风啊。”
“那当然了,我的武艺也是从裴老将军手下磨练出来的。”
裴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目光挑衅地落在善念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地说:“和尚,来战!”
善念眼中闪烁着愠怒,手持禅杖,运转内力向裴礼攻去。裴礼神态自若,毫无惧色,正面迎接挑战,枪锋如疾风骤雨,比起刚才他对善念的攻势,有过之而无不及,且更加精准,直抓住善念的每一处弱点。
打蛇打七寸,寸寸致命。
两人交手间,禅杖如虎扑食,长枪如龙舞动,三个回合下来,禅杖上的铁环一个接一个被裴礼的长枪巧妙地卸掉,发出清脆的响声。禅杖的杖身也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冲击,出现了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岌岌可危。
“四招。”
裴礼道:“下一招,要你的命。”
裴礼眼见善念攻势猛烈,内心却是平静如水,他紧握着手中的雪龙吟,随即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他的丹田涌出,顺着经脉,涌入雪龙吟之中。此刻,雪龙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长枪身上竟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蓝光。
与此同时,善念也察觉到了裴礼的举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他跳起来,身影如飞,直奔空中。打算从高处寻找裴礼的破绽,然後趁机发动致命一击,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裴礼,寻找着那一线可趁之机。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裴礼,他活着还有用。”
原本手中的长枪对准了的是善念的喉间,然而,裴礼在听到宋长明的话时,使得那握枪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下偏移了几寸。随後,用力一掷,长枪从手中飞射而出,带着一道锐利的破风声,划破寂静的空气。
银枪破空而过,带着凌厉的劲风,穿过了善念的左肩,那一瞬间,鲜血飞溅,将善念悬空钉在了金尊佛祖的脚下。佛祖的宝座之上,金光熠熠,映照出那雪龙吟的冷芒,而善念的身躯,在这无情的攻击下,无力地颤抖着。
裴礼轻声道:“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