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礼与白竹如遭晴天霹雳,呆愣在原地,裴礼声音颤抖地问:“血山参有没有用?我还可以在来一次!你别放弃啊,你得救殿下啊!”
高太医的眼眶也不免有些湿润道:“没用了,殿下如今五脏六腑不知为何都受了伤,血山参也已经没用了。。。。。”
这时白竹突然把裴礼拉到一边,急切道:“裴二公子,殿下昨夜出门时,头戴了一只蝴蝶簪子,你去府中把它取来,里面有可以救殿下的药。”
“你不早说!我现在就去,等着我。”
裴礼说完,三两下就飞上了皇宫屋檐上,用着轻功快速来到了皇城门口,骑上快马直奔夜王府。
他来到宋长明的卧房里,翻箱倒柜的找那只簪子,终于他在殿下昨日换下的衣物里找到了那只簪子。
他喃喃道:“殿下昨夜真做噩梦了?出这麽多汗。”
来不及他多想,他就将那只簪子揣入怀中,无视身後在叫他名字的陆北离,翻身上马,那匹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坚决,长嘶一声,四蹄翻飞,向着前方的路疾驰而去。
“裴礼来夜王府做什麽?”
夜色中,裴礼策马奔腾,他的身影在月光和灯笼的映照下,拉长了一道孤独的影子。
陆北离站在夜王府朱红色的门前,目光凝重地望着裴礼策马离去的背影。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并未发现什麽异常。一只小虫子悄无声息地爬过他的手背,带来一丝细微的瘙痒。
夜王府中的亲卫所剩不多,陆北离房门轻轻开啓,他恰好迎上了端木溪明媚如春日花开的笑脸。端木溪轻声细语,带着几分关切与期待,问道:“哥哥,怎麽样?蛊虫是不是很好玩?”
“好玩。不过……”陆北离对着端木溪的耳朵低语道。
“好,哥哥等着我去做。”端木溪话音刚落,便毫不犹豫地翻身跃起,径直朝後窗奔去。後窗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刚毅的脸庞上,映照出他眼中那一抹兴奋的光芒。
裴礼刚一脚踏入祈年殿的大门,便瞥见白竹在门口焦灼不安地来回踱步。她的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裴礼刚心中一紧,急忙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赶到白竹面前。他双手将怀中那支精致的蝴蝶发簪递给白竹,语气急促地说道:“快进去。”
白竹接过那发簪,来到了宋长明的床边,将手中那蝴蝶的翅膀打开,三颗火红的药丸展露出来。
她取出其中一颗,塞入宋长明的口中,并将他的头缓缓擡起,裴礼则是小心的给他喂着水。
过了一会儿,白竹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她两只眼睛闪烁着光芒,激动地叫道:“真的有用!真的有用!我感受到殿下的脉搏了!”
裴礼闻言慌忙的摸上宋长明的手腕,感受到他一下比一下有力的脉搏,终于放松了下来。
高太医急忙从一旁将裴礼拉开,自己把上了脉,随即双目瞪大道:“奇了!真奇了!夜王殿下起死回生了!”
裴礼在一旁道:“什麽起死回生,呸呸呸,我家殿下定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是是是,瞧瞧老臣这破嘴。刚才还以为老臣也要随殿下一起走了,还好活了,都活了。”
高鹤喜极而泣,陛下早就下过命,要是他医治不好宋长明,那宋长明的祭日也就是他高鹤的祭日了。
可能除了宋长明的亲人和裴礼外,高鹤是最真心希望宋长明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了的。
毕竟,那道有可能会叫他殉葬的圣旨还在家中摆着。
“高太医,殿下何时能醒?”裴礼问道。
“醒?入冬前怕是都醒不过来了。你们这麽折腾殿下,还想让他快醒过来?你是不想让老臣活啦?”
“我哪有这个意思。”裴礼越说越小声。
“殿下如今是身体负荷过载,醒不过来,不是他不想醒来!武夫!和你说不明白。”
高太医说罢就不再理他,去了小厨房亲自熬药去了。
白竹见宋长明的气色渐渐回笼,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白竹道:“殿下他是该好好休息了,从昏迷里苏醒後就再也没有好好休息过,裴二公子可以常来看望殿下,我倒是希望殿下能多睡会,这样可以少忧心一点。”
“白竹,对不起,因为我裴家,不仅害了殿下旧疾复发,还害了秋辞。”
“不是你害的,就像你也知道,你裴家的仇人不是殿下一样。”白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就在刚才,高太医抽空来给我把了下脉,我怀孕了,我虽然没有了辞哥,但我不会因此消沉,我还要好好的将辞哥和我的孩子,抚养长大。”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是该说恭喜还是。。。。。”裴礼低声道。
“说恭喜吧,这是喜事。辞哥我也已经给烧了,就像小笋一样,他们都被我装进了一个小盒子里,天天陪伴着我,不曾离开过我。”
裴礼喃喃道:“对不起……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