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恢复了宁静,只有窗外的微风轻轻拂动着窗帘,似乎在陪伴着她。她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揉着床单的边缘,心中翻涌着种种念头,似乎在回味着刚刚与陆南归的对话,又好像在为未来的种种可能性做着打算。
大宋怎会放质子回去?
难道陆北离是骗陆南归的?可他自己应该也想回去,那他们是要如何回去?
陆南归要如何把我也带走?
宋盼儿的心中早已充满了对这个吃人的皇宫的厌倦,她虽名为公主,身份却并不高贵,因为她只是一个宫女所生的孩子。
在这深宫之中,她没有依靠,没有庇护,只能紧紧依靠着自己的妹妹,以及泰安公主的点滴施舍,才能在这险恶的环境中艰难生存。每一天,她都盼望着能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逃离这座冰冷无情的地方的机会。
于是,当那两个神秘的外来者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宋盼儿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不顾一切地想要靠近他们,想要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她知道,只有依靠他们的力量,她才有可能离开这座禁锢她自由的皇宫,离开这没有父母关爱,姐妹相惜的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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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在夜王府前聚齐,裴礼和宋长明坐马车里,陆北离则是选择了骑马,陆南归在给宋长明驱车。
裴礼坐在车厢里笑道,“那就辛苦南兄了,返程就由我来驱车吧。”
“裴兄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的。”陆南归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裴礼,你瞧在这山林之间的景色,这是我在宫中所见不到的。”宋长明掀开车帘,头探出车窗,感慨着。
“日後,臣和带殿下常出来踏青。”裴礼看着宋长明扬起的笑脸,他也笑道。
“殿下,我与兄长也可作陪!”陆南归在前面驱车喊到。
陆北离悄声应了声,“嗯”
“好啊。”宋长明的眼光落在前面的湖水上,“裴礼,这是什麽湖?好漂亮,好清澈。”
裴礼答道,“殿下,这是镜水湖。”
“净?”宋长明问道。
“明镜亦非台的镜。”
宋长明点点头,转过头去看向水中的景色,“闲上山来看野水,忽于水底见青山。”
随着车轮的缓缓滚动,四个人踏入了前往北疆的道路,抵达了第一站,幽云城。车轮压过古老的石板路,四人身影渐入幽云城的暮色之中,街角的灯火次第亮起,城门守卫的目光中也流露出几分好奇。
此时夜幕已逐渐降临,四周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暮色之中。宋长明轻轻拉开马车上的帘子,向外探出头去,目光在周围的官驿间来回搜寻,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暂时歇脚的地方。
“我感觉这个城有些奇怪,但说不上来。”宋长明若有所思道。
裴礼也附和道,“对,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
此时,陆北离轻轻地走到宋长明的马车窗帘旁边,微微俯身,低声对车内的人提醒说道:“殿下,这城中街道,没有女子。”
在幽云城的两侧街道上,吆喝声此起彼伏,卖茶的丶开店的丶摆摊的,竟然清一色全是男子!如果说男子主外女主内,那也不至于连卖的东西都没有女子用品。
“这是为何?”
陆北离微微皱了皱眉,略带迟疑地答道,“不知道。。。。。。殿下先找地方暂住吧。”
衆人穿过幽静的小巷,终于来到了幽云驿站,只见店门敞开,里面的店小二满脸笑容,热情地迎了上来,一边作揖一边请他们进店。他眼神中满是好奇,忍不住问道:“诸位看起来像是管家人士,但为何没有穿上官服呢?”
裴礼皱着眉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呵斥道:“暗中查访,休要多问。”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透露出不容违抗的权威。
宋长明微微一愣,好奇地问道:“你叫什麽名字?”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眼神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探究之意。
小二闻言,连忙低头哈腰,显得十分谦卑,他战战兢兢地回答:“小人贱名小二,官爷请稍坐片刻,我这就去准备酒菜,好好招呼各位。”
宋长明急步上前,迅速伸出手臂拦住了正要离开的小二,出声道,“等下,小二,我有个事想问。”
“官爷,您说。”
“这幽云城怎的没瞧见女子?”
小二听闻此言,脸色骤然变得狰狞,他紧张地环顾四周,慌忙地招呼出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打手。
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宋长明,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慌:“你们是他的人!还来打探女子下落!”他大声地咆哮着,眼中闪过一丝残忍,“快,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随着小二的命令,那些打手们立刻蠢蠢欲动,准备向宋长明等人发起攻击。
裴礼一见小二手指指向宋长明,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他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以刀背猛地一击,将那根对宋长明不敬的手指弹开。
那手指在瞬间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扭曲变形,痛得小二忍不住大声喊叫,惨叫连连,显得异常凄厉。
裴礼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犹豫。小二手指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受伤的手,额头上冷汗直冒。周围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裴礼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宋长明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裴礼此举是在维护他的尊严,也是在向衆人展示他的力量。
“快,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