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闹事
“诶,掌柜的,你们这可有会讲故事的说书先生,我家小姐想请他上三楼品茗。”
陆南归询问着掌柜,语带笑意,说,“嗯,最好是讲一些女儿家所钟爱的。”
谪仙楼内,喧嚣非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楼内各色人等齐聚,或三两成群,或独自品茗,彼此间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温暖的烛光映照着古朴的木质柜台,掌柜的正用他那熟练而优雅的手指轻拨着算盘珠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眼神专注,面带微笑,专注认真地计算着店内的账目。忽然,他擡起头,目光温和地望向那位询问的客人,缓缓开口回答:“客官,不巧了,今日先生们都在二楼,小姐若是想要,恐怕只能去询问一下二楼的贵客,兴许他们已经听完了。”
陆南归微微皱眉,略作沉吟,然後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如此,何须劳烦我家小姐,我去便是。”
“诶诶诶,你不能去!那贵客只对女子好说话!”掌柜的急忙伸出双手,一把拉住了正要转身走的陆南归,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你若是去了,不仅讨不到好,八成是要被打下来的。”
掌柜的脸上写满了诚恳,一边用力拽着他,一边低声解释:“你有所不知,这位贵客来头可大着呢!”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怎会平白无故动手,掌柜的莫要与我开玩笑。”
“你有种,你去吧。”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陆南归微微擡起头,目光穿透一楼的热闹喧嚣,直直地望向二楼。二楼雅间的窗帘轻轻摇曳,隐约透出一片温馨的光亮,那里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弥漫,却并没有说书先生那特有的嗓音传来。
陆南归心中暗想,看来那位说书先生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他擡步往二楼走去,这是第一次替夜王殿下办事,还是请先生这等小事,自己总不至于办不好吧?
想到这里,他已经来到了二楼雅间的门口,只见两个身穿绿袍的小厮正守在门口。他微微一笑,客气地对他们说道:“两位小哥,打扰了,在下是……特来替我家小姐请说书先生过去讲讲故事,不知贵府的主人是否方便赏光?”
“不行,快走快走,别影响了我家主子的心情,否则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门口的小厮一脸严肃,语气严厉,不耐烦地挥舞着手臂就要将人驱赶出去。
就在此时,从那扇半掩的房门後,忽地传出一阵轻桃的调笑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你家的小姐?你家小姐想听书,怎麽她自己不亲自来请,反而派了你这麽一个小厮过来?”
那语气之中,似乎对这位所谓的“小厮”身份颇为不屑,又似乎对那位未曾露面的小姐充满了好奇。
屋内的主子终于开了金口,声音透过厚厚的门扉,传到了门口的小厮耳中。那小厮闻言,身体微微一颤,随即缓缓地将门扇推开,他侧身站在一旁,恭谨地做了一个手势,敬请陆南归跨过门槛,步入了二楼的雅间内。
陆南归脚步刚踏入房门,眼前的情景令他微微一愣。只见五个说书先生被粗绳紧紧捆绑,面朝地跪成一排,他们的神色哀戚,显然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然而,就在这令人压抑的氛围中,房间的另一角却是另一番景象。
四个舞女身着华丽长裙,在轻柔的乐曲中翩翩起舞。周围的丝竹管弦声此起彼伏,悠扬动听,为这场舞蹈增添了几分华丽与热闹。
如果忽略掉另一边那五个说书先生的话。
“多有得罪,对不住,不知可否请这几位先生去三楼为我小姐说书。”陆南归微微俯身,行了一个标准的躬礼,巧妙地斜眼绕过眼前翩翩起舞的女子,目光如游丝般穿过了她们的身影,聚焦在那座位中央的显赫人物身上。
他感觉那人甚是眼熟,仿佛在何处见过,但深知身份悬殊,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只是匆匆一瞥,便又恭敬地低下头,保持着谦卑的姿态。
“表哥,我看他怎麽这麽眼熟?他是不是那个狗杂种的弟弟来着?”秦业轻轻地斜倚着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热切地指向门口里那个人,他对坐在主位上的表哥低声说道:“表哥,你瞧,他们兄弟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是他。”
“呵,自己送上门来了,杀了他。”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孔,主位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突然之间,房门被猛力推开,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侍卫鱼贯而入。他们迅速散开,将陆南归紧紧地围在中央,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每一个侍卫都面容严肃,手中的刀剑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毫不犹豫地指向陆南归,仿佛他已经是罪大恶极,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他置于死地。
“二位公子这是何意?”
陆南归迅速地将身体调整为一种紧凑的防御姿态,他的肌肉紧绷,全身的精力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调动起来。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前方。
“何意?要你的命!”
秦业的神色陡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立刻猛地一拍案桌,霍然起身。他从身边侍立的侍卫手中接过一把特制的横刀,那刀刃在烛光下闪着冷冽的寒芒,显得格外锋利。
数十名手持锋利兵器的侍卫,将手无寸铁的陆南归团团围住,这种场面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在冷兵器闪耀的寒光中,陆南归孤立无援显得尤为无助,令人心生同情与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