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曲维哲的鬓角已流出冷汗。
“你今日如何发现的?”
“我不知为何今日会起得这般晚,待我醒来便见谭闵他……自缢了。”
“睡前他可有异样?”
“没有,一切如常,他昨日还与我说今日醒後想出去走走来着,没成想他如今居然……”
“你昨夜没听到什麽动静?”
“没有,我睡得太沉了。”
两人说话间已至一间客房前,奚辞州脚步一顿,只见一人正悬吊于房梁。
*
闹着要回家的学子已被安抚下来,僧尼与夫子女傅一同将他们送回客房休憩,随後明令禁止任何人外出走动。
这算是将他们所有人看管起来了。
夏俞禧在房内来回走过无数次,时不时往窗外眺望似是在等什麽人。
“在等世子?”叶微澄试探道。
夏俞禧知道瞒不过她,便直径应道:“是。”
“是想知道谭闵一事?”
“嗯,没错。”
叶微澄用手支着下巴,轻叹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真的?”
叶微澄情绪实在太过稳定,不管是紫逸楼的案子还是曹钟之事,她始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平淡如水的模样,从来不会去多问多看。
如今听她这麽一说,夏俞禧倒是来了些兴致。
“是啊,我还真是有些好奇,待在慈安寺里的衆人当中究竟有什麽秘密,居然让崇理书院两位学子接连在此丧命。”
话头一打开,两人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滔滔不绝地分析起来。
她没有跟叶微澄说她见过曹钟尸身一事,也没说半夜打鬼一事,只是站在围观者的角度去讨论了一下。
还真别说,通过与叶微澄一番分析,夏俞禧也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渐渐捋顺了些。
比如,她终于知道她之前忽略掉的是什麽了。
现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得先见到奚辞州,然後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整座净心院如今皆被僧尼严守,夏俞禧根本找不到出去的空隙。
也不知道奚辞州那边怎麽样了。
她心绪有些焦切。她之前的预感是对的,曹钟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谭闵出事就是一个例子。
若是不尽快将那件事告诉奚辞州,她怕今晚又会有人惨遭毒害。
“你想出去吗?”叶微澄意味深长地斜睨着她,语调隐隐有些兴奋。
“你有办法?”
叶微澄毫不犹豫道:“有。”
夜幕已至,寺院内不似往常那般沉寂,有几名僧尼正手持木鱼在四处巡视着。
在沉沉的夜色中,有个瘦小的身影一晃而过。
夏俞禧拿着叶微澄给她画的寺院布局图,趁僧尼轮换间隙跳出後窗悄然从一处偏僻小道跑了出来。
虽说其中少不了爬狗洞,伏草丛,但好歹也是出来了。
至于净心院,有叶微澄替她打掩护她很放心。
有个聪明且过目不忘的朋友真是她夏俞禧的福分啊。
她穿着叶微澄给她准备的小厮衣物在寺院悄无声息地躲藏。
嘶,现在又有问题来了。
她是顺利出来了,可奚辞州所在的悟心院还有人守着呢,她总不能硬闯吧。
正皱眉思考着这个问题,忽然,肩膀被人从後轻拍了几下。
夏俞禧身子一僵,心惊肉跳地转过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