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宁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不和崔景豫结婚最保险,她喝了牛奶以後,就告辞离开了。
崔景豫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越挫越勇,才能抱得美人归吧。
郑彦宁刚换上馀岩给的制服,在控告申诉大厅里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这回是齐铭志的电话。
“宁宁,听韩啓贤说,那位崔公子回来了,你还让他住在云起名苑?”口气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云起名苑本来就是他置办的房産,是我在蹭他的房子住,”郑彦宁不紧不慢的说:“而且他现在落魄了,手头只剩永湖这一家小公司,天天自己开着大衆途岳上下班。”
“宁宁,我不相信他会落魄,这是在算计你呢。”
“我有什麽值得他算计,”郑彦宁没好气的怼过去,说:“没钱没权,肚子里还有一个父不详的宝宝,他难道想喜当爹?”
齐铭志阴阳怪气的说:“他不是喜当爹,是当爹吧。”
郑彦宁心口一堵,说:“少胡说八道,那时候我在永湖,他在南城,怎麽当爹。”
齐铭志放下心来,大言不惭说:“宁宁,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不准我喜当爹,他也不行。你敢跟他打结婚证,我就,我就……抢亲。”
郑彦宁看到旁边书记员朱玉强忍的笑脸,恶狠狠的挂了电话。
“郑姐,那天过来的帅哥是你的未婚夫吧,”朱玉凑过来,笑嘻嘻的说:“他们说他是豪门贵公子,为了你,不惜舍弃了万贯家财,你可不能辜负他呀。”
“这是谣言,谁传出来的?”郑彦宁真的生气了。
朱玉此前跟郑彦宁不熟,看她整日笑盈盈的,不怎麽说话,以为她是个温柔和善的性子。
今天看到她冷若冰霜,咄咄逼人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她是优秀公诉人,一个人承办二十多人涉黑团夥的案子,单挑十多人的律师团队,还能大获全胜。
“听说是馀主任的儿子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说的,他就在你未婚夫的公司里上班……”朱玉怯怯的说。
郑彦宁当然不会去找馀继翔,也不能去找崔景豫,这个哑巴亏,只能咽下去。
她把手上的□□登记册翻开又合上,什麽事情都不想干,就这样消磨了一上午。
临到午餐时间,手机响了,这次是卢砺行。
“郑彦宁,我的车在检察院院子里,你下来一趟。”
这人一改从前的温文尔雅,有点不容拒绝的霸道。
郑彦宁呵呵一笑,说:“卢哥,饭点到了,要不你到我们食堂一起吃一点,夥食还不错,比你们那个正心园强多了。”
“你不下来,我就上来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戛然而止,潜台词却让郑彦宁一阵心悸。
把斯文人逼急了,也会做出不斯文的事情,何况从上次卢家父子两人争执的情况来看,卢砺行也是一个能狠得起来的人,郑彦宁不敢把他逼急了,也想着应该给他一个交代。
她跟曹主任请了假,曹主任看着她的肚子答应得特别爽快。
郑彦宁换上宽松的大T恤,看着挂衣柜里的制服叹了一口气,到了下个月,就连馀岩给的制服都穿不下了,她怀孕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
崔景豫的车一进检察院的大门,就看见郑彦宁上了一辆车,他没有停顿,跟着那辆黑色奥迪又出了检察院。
卢砺行把郑彦宁的购物卡还给坐在後座的她。
郑彦宁收下,笑呵呵的问:“还在生我的气吗?”
卢砺行把车开到永湖边。
临近中午,永湖游路几乎没有人,卢砺行把车停在树荫下,拉开後座的车门。
郑彦宁笨拙的下车,卢砺行伸手扶了她一把。
“天气有点热啊,”郑彦宁笑呵呵的说。
她该说什麽才好呢。
“郑彦宁,我们认识有六年了,”卢砺行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他让郑彦宁坐在一张树荫下的石凳上,自己站在一边。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天空蔚蓝,阳光灿烂,那些密密麻麻的司考题目也没有那麽面目可憎,”卢砺行的眼睛里全是深情,如同永湖的水波一样微微荡漾。
郑彦宁笑不出来,也张不开口。
“後来,你考上吟月区检察院,我在市院政治部给你办手续,心中狂喜,”卢砺行温柔的看着郑彦宁,说:“直到我父亲告诉我,你有个男朋友,有权有势的那种,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叫做‘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