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有人盯着,施展不开,”季远有些犹豫。
“元晟集团那边已经不再关注她,她自己也不敢声张,对外声称是意外,找个机会不难。”
季远哼了一声,说:“再观察两天,等她出院再找机会。”
第二天开完会,季远应一位老战友的邀请,到了一座四合院里的私房菜馆。
门头平淡无奇,转过照壁顿时眼前一亮,宽敞的庭院,一侧搭着葡萄架,一侧是假山鱼池,回廊一直延伸到後院,雕梁画栋的房舍,古朴贵气。
一名身穿长袍马褂的中年男子领着两名身穿旗装的妙龄女子,满脸堆笑上前迎宾。
季远心想,还是平京的富豪们会玩,古色古香,透着天子脚下的豪横富贵。
包间设在後院的西厢房内,正中一张红木圆桌,墙上挂着字画,还有一副巨大屏幕。
季远的老战友聂总退役以後从商,已经有二十多年,赶上了好时候,如今家底丰厚。
他西装革履,一见到季远,就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
季远的秘书和司机被安置在隔壁耳房,由聂总的助理作陪,季远和聂总两人一桌。
老战友见面,格外亲切,很快就酒至三巡。
迎宾敲门进来,对聂总说:“聂先生,有几位贵客在正房包间等着您过去一叙。”
聂总眉头一皱,觉得对方有些失礼,迎宾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聂总立刻起身,满脸惊喜,向季远道过歉之後,匆匆离去。
季远有些意兴阑珊,但是想到平京城是藏龙卧虎之地,权贵豪门云集,聂总虽然小有身家,在权贵面前也只能当条舔狗。
他笑了笑,独自一人品尝起桌上的菜肴来。
包厢门突然被叩响,季远以为是服务员进来添菜,说了声“进来”。
雕花木门被推开,一位身穿宝蓝色隐花软缎旗袍的美丽少妇,领着两名高大的黑衣保镖,袅袅婷婷走了进来。
“季先生,幸会,”少妇身段玲珑,面容姣好,明眸善睐,说话的声音温柔婉转,娇媚入骨。
季远怔怔的看着她,此时酒意上头,自恃身份,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有些见不得人的想法冒了出来,他略有些轻佻的说:“不知道美女怎麽称呼……”
“我娘家姓崔,荣夫人,”少妇在圆桌边的明式靠背椅上坐下,姿态端庄优雅,一看就出身世家,保镖一左一右跨立在侧。
“不知道荣夫人有什麽指教?”季远和其他男人没什麽区别,见了美人,说话的声音都柔软了几分。
荣夫人手一擡,房间内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图像,正是澳大利亚悉尼的歌剧院。
“季先生有两位公子,小公子在海外求学,已经有一年没有回国,季先生有没有惦记啊?”
季远的一点酒意瞬间就消失了,他看着大屏幕,上面出现了他的小儿子季天胜在悉尼的别墅,然後季天胜骑着哈雷戴维森摩托车,载着一个金发美女出现在别墅门口的公路上。
他的身材和季天杰一样高大魁梧,留着长发,蓄着络腮胡,狂野不羁,一看就是一个风流浪荡公子哥儿。
“荣夫人什麽意思?”季远脸色大变。
“您这小儿子和大儿子截然不同,胆大妄为,玩玩女人就算了,居然喜欢飙车,”荣夫人啧啧出声,说:“太危险了。”
季远努力笑了笑,说:“不知荣夫人有什麽指教。”
“我在永湖有个朋友,还请季先生关照她和她的家人。”
“荣夫人的朋友是……”
“郑彦宁。”
季远一怔,说:“没听说过这号人,能否说详细一点。”
荣夫人站起身来,笑吟吟的说:“季先生,大家都是斯文人,无论怎麽闹,祸不及家人。”
季远明白了她的意思,说:“季某能力有限,不是什麽事情都能够关照得到。”
“季先生,你能做,别人也能做。”
季远也站了起来,说:“荣夫人说的是。”
荣夫人转身走向门口,说:“那就不打扰季先生的雅兴了。”
大屏幕回归空白,季远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说:“不要动郑彦宁和她家人,尽快结案,从严,送她进去。”
刚刚挂断电话,聂总笑呵呵走了进来,说:“居然碰到了元晟集团几位高管,正好有个项目在和他们合作。”
季远听到“元晟集团”四个字,眉头跳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坐下,继续和聂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