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砺行迫不及待的说:“郑彦宁,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暗恋你多年而不得的男人,不是我可怜你,是我求你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个机会吧。”
郑彦宁无力的闭上眼睛,心想卢砺行这样理智冷静的男人,怎麽也会这样感情用事。
她当然不能害了他,绞尽脑汁想了想,郑彦宁说:“卢哥,你和我结婚,就不能再承办和我有关的案件,我还指望着你帮我洗刷冤屈。”
“郑彦宁,以前我也这样想。现在我想通了,只要你活着,什麽都不重要。哪怕含冤抱屈的活着,也好过以死明志。”
“有人不想要我活啊,”郑彦宁无奈的说:“我的家人一直被监视,被威胁。”
卢砺行在郑彦宁的手心写了一个“季”字。
郑彦宁点了点头,卢砺行的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
他无法掩饰心疼,痴痴的看着郑彦宁,说:“你什麽也不说,自己一个人承受,是担心我被牵连。”
郑彦宁不敢再跟他说下去,担心卢砺行会越陷越深。
微信提示音响起来,卢砺行低头看了看,站起身来,对郑彦宁说:“乔主任要来看你,我去接一下她。”
韩啓贤随後进来,在郑彦宁身边坐下。
郑彦宁低着头不敢看他。
“郑彦宁,我想了很久,跟你说两点。第一点,到了这一步,你必须配合有关部门的工作,手里的东西该拿出来了,这样才能保护好家人和自己。”
韩啓贤看见郑彦宁坚定的点头,心中欣慰,继续说下去:“第二点,是个馊主意。你受不了他们把你收押,送进看守所,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生病。你年纪轻轻身体好,没什麽病,但是女人可以怀孕,怀胎十月,加上哺乳期,有两三年时间,就是判了刑,也必须监外执行。”
郑彦宁惊呆了,睁大眼睛瞪着韩啓贤。
“别这麽震惊,我现在是律师,才会出这种主意,”韩啓贤淡定的说:“现在时间还来得及,一两个月就能出效果。我有老婆,退出候选。齐铭志肯定喜出望外,卢砺行也不是不行,你要尽快做出决定。”
郑彦宁想了一下自己的生理期,天啊,上一次还是去年腊月。从正月初一开始,她就和崔景豫在那座温泉山庄里,日夜缠绵。
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未来,什麽预防措施都没有。
难道……已经……
她怎麽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会有孕吐什麽的。
韩啓贤听见敲门声,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准备去开门,回过头轻声说:“需要我跟齐铭志提个醒吗?他主动点,你的心理压力小点。”
郑彦宁立刻摇头,说:“你等我缓缓,消化一下。”
她捂着小腹,这是有了……护身符?
乔勤立跟在卢砺行身後进来,她背了一个双肩包。
几个月没见,乔勤立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用一枚水钻发夹别在脑後,显得温婉娴静,和从前的干净利落判若两人。
“郑彦宁,我想到今天晚上你需要陪护,只有我方便一点,”乔勤立拍了拍自己的双肩包,说:“我带了洗漱用品过来。”
韩啓贤第一个反应过来,对郑彦宁说:“你安心休息,我已经交了住院押金,明天我带老婆来看你。”
卢砺行不满的说:“住院押金不需要韩律师来交。”
郑彦宁有点头疼,只得开口说:“我医保卡还能用,可以报销一大部分,回头我会把钱退给韩啓贤。”
韩啓贤看着卢砺行,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问:“卢主任,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郑彦宁担心韩啓贤多嘴,急忙阻止说:“卢主任能不能再留一下。”
韩啓贤含笑开门离去。
“我有话跟你们二位说,”郑彦宁擡头看了看病房四周,说:“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安全。”
乔勤立和卢砺行对视一眼,卢砺行打开门走了出去。
“郑彦宁,你是不是很难受?”乔勤立轻声问。
从醒过来到此刻,郑彦宁终于松弛了下来,只觉得浑身乏力,後脑勺一阵一阵的抽痛,伸手揉了又揉也没有用。
乔勤立一边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放好,一边说:“你这是缺氧窒息导致的後遗症。”
她转过头认真的盯着郑彦宁,说:“郑彦宁,你差一点就与这个世界告别了。你真的甘心?你真的舍得?”
郑彦宁有气无力的说:“不甘心又怎麽样,舍不得又怎麽样,我这样的小人物,无力对抗大人物的玩弄。”
“对不起,我们没帮上你的忙,”乔勤立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