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面临的处境,更加明确的告诉她,她错了,崔景豫不是她的救命药。
错了就要付出代价,她认了。
郑彦宁蜷缩在小床上,等待着黑夜降临。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一个来自省城的陌生号码。
铃声不依不饶的响着,吵得郑彦宁头疼。
她拿起电话接听,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说:“郑彦宁,想找到你最想找到的人,晚上十点,一个人到永湖游路来。”
最想找到的人?黎敬明?
郑彦宁立刻打起精神来。
回拨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晚上十点,郑彦宁把蓝色大衆途岳停在最近的停车场,一个人走上了永湖游路。
天气预报说今年最强寒潮即将到来,呼呼的北风一路南下,沿途的树木狂乱的招摇,永湖平静的水面上浪涛翻滚。
昏黄的路灯下,柏油路面的人行步道空无一人。
郑彦宁默默的站在湖边,黑色的羽绒服紧紧包裹着她,远远看去,她就像是一尊雕塑,静静地屹立在狂风中。
“把她叫到车上来,”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郑彦宁听到了狂风中的脚步声,回过头,看见一个黑色口罩遮脸的高大男人,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羽绒服中。
“郑彦宁,跟我来,”男人说完转身就走。
郑彦宁毫不迟疑的跟上。
一辆黑色的奔驰保姆车停在路边,男人上前拉开门,突然把郑彦宁推了进去,然後将车门狠狠关上。
郑彦宁狼狈的擡起头,眼前是季远倨傲的脸,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车子就开了出去。
“手机带了吧,”季远冷冷的说:“不要有什麽想法,车上装了干扰器,手机的录音功能用不了。”
郑彦宁确实做了准备,听他这麽一说,坦然自若的爬起来,在位子上坐好,掏出手机,当着季远的面关了机。
季远的脸色平和了一点,他淡淡的说:“小郑,我和天杰都看好你做季家的媳妇。”
郑彦宁一笑,说:“可惜我出身不好。”
“天杰原来的想法是把你调到省城,随便找个人领证,等天杰跟你生儿育女之後,你再离婚。你和孩子,我季家都会承认。”
郑彦宁脸色一变,说:“这是要我做外室。”
“以後天杰不需要政治婚姻的时候,会给你一个名分。”
“贵圈真是超越我的想象。”
季远不以为然,继续说:“你这次出事,等判决结果下来,去监狱服上三四个月刑,天杰也会把你接出来,把你安置在身边,生儿育女过日子,只是以後不能给你一个正式名分。”
郑彦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看你跟那个富二代纠缠不清有什麽好处,还不是灰溜溜的回了永湖,”季远无情的说:“季家不可能再接纳你。你很快就要上法庭,坐牢,政治生命彻底死亡。”
“多谢季厅长告诉我。”
季远低声说:“我知道你还心存侥幸,想着翻案。季家做事,从来不留隐患。”
他掏出一张照片,拿在手上,给郑彦宁看。
郑彦宁依稀看到了一张苍白的毫无生气的脸,眉眼有些熟悉。
她伸出手,想把照片拿过来,季远却飞快的把照片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