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晓赶忙说:“郑检那里要不要派人保护?”
“当然要派人保护,她那个人聪明伶俐,看事情跟明镜一样透彻,就是有点低估人心的险恶。我清理门户,把自己的女人都搭了进去,就真的没法混了。”
郑彦宁跟着欧楠妮等人到了一家位置极其偏僻的会所,环境清幽,假山荷塘水榭,一应俱全。
外观是低调灰白的普通中式民居建筑,一进入大堂就晃花了眼,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使整个大堂无所遁形的明亮,华丽壮观,美轮美奂。
在大堂等待了一段时间,盛经理陪着一位五十多岁官员模样的男人进来,欧楠妮立刻迎了上去,三人一阵寒暄。
官员面容和善,漫不经心的扫过欧楠妮身後,视线落在郑彦宁和吴佳乐身上,之後全部集中到郑彦宁身上,定了定,随後矜持的收回。
郑彦宁跟着人群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转了好几个圈,进入了一个庭院,绕过精致玲珑的假山,郁郁葱葱的葡萄架下,是一个长长的案几,两边依次摆放着座椅。
盛经理坐在长几尽头的主人位上,欧楠妮和张钊一左一右,陪同官员坐下。
郑彦宁被潘晓晨安排在官员正对面坐下。
吴佳乐和眼镜男坐在末席。
落座之後,就有古筝的声音,从一座巨大的山水屏风之後传出来,身穿汉服的服务员,袅袅婷婷的从屏风後走出来上茶。
长长的案几非常宽敞,郑彦宁心想不知道要多少道菜才能摆满,感觉到对面的目光,不情愿的擡起了头,与那官员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惊艳和占有欲糅合的贪婪目光,她并不陌生。
从前有制服和季天杰的名头保护,她可以视若无睹。
今天却有一种无遮无拦的无力感。
都说红颜祸水,祸害的其实是红颜自己。
潘晓晨过来推了郑彦宁一把,说:“郑彦宁,坐过去,给莫行长添茶。”
行长,呵呵。
郑彦宁起身,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茶具,迈着大步,英姿飒爽的走向莫行长。
张钊急忙起身让座,莫行长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郑彦宁,心思不加遮掩。
“莫行长,我给您续点茶水,”郑彦宁不慌不忙的坐下,低头倒茶。
欧楠妮在一边介绍说:“这是小郑,公司新进员工。”
郑彦宁不卑不亢的说:“莫行长,您好,我此前没有什麽工作阅历,不周到之处,请您见谅。”
“我看小郑,不像是刚出校门的学生,”莫行长审视着郑彦宁,冒出来一句夸赞:“又大气,又端庄。”
郑彦宁浅浅一笑,说:“您谬赞了,我此前在司法机关做过书记员,穿了几天制服。”
莫行长眼神一亮,说:“我就说小郑又美又飒,与衆不同。”
郑彦宁笑而不语。
这时,屏风後传来一声清越的竹笛声,然後古筝琵琶等民乐声起,一个穿着唐朝服饰的女孩,手里抱着一把琵琶,从屏风後出来,跳上长长的案几,随着民乐起舞,身姿婀娜曼妙,不时做出弹拨琵琶的舞蹈动作。
郑彦宁随着衆人一起鼓掌,这高档会所的助兴节目,果然不一样,高端大气上档次。
菜肴一道一道端了上来,身穿汉服的女服务员,端着餐盘,在每位宾客身後游走,小声报着菜名,一旦客人需要,就用勺子取出一部分,放在客人的餐盘里。
莫行长和蔼可亲的给郑彦宁介绍着菜的口味,郑彦宁不住道谢,心想这人的做派对初涉职场的小女孩杀伤力强大。
“小郑,”莫行长突然脉脉含情的看着郑彦宁,低声说:“年轻真好,你离开政府部门很好。怒放的生命,就应该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超越平庸。”
这歌词用在这里合适麽?郑彦宁心中吐槽,挣脱一切,是不是连礼义廉耻也可以不要。
心中跟明镜一样,脸上却只能挂着礼貌的微笑,淡淡的面对眼前这位道貌岸然的莫行长。
“小郑,年轻人应该有上进心,追求财富,追求更好的生活。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努力奋斗。”
“莫行长说的对,所以,我辞职到南城来闯一闯,”郑彦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心想这是不谈合作,只谈人生的趋势。
端着酒杯的张钊走过来,说:“小郑,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刚进公司就遇到了莫行长这位贵人,来来来,快给莫行长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