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宁拖着行李箱走出门,最後看了一眼崔景豫家紧闭的房门,对着摄像头露出了一个诀别的笑容。
永别了,我的梦中情郎,愿你早日淡忘我的存在。
崔景豫洗完澡出来,换上休闲服,准备好早餐,去敲郑彦宁的门,没人搭理。
他拿起手机打郑彦宁的电话,无人接听,只好直接刷脸开门,走进郑彦宁家里。
她穿走的浴袍如同一块破布一般,被胡乱丢弃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行李箱和郑彦宁不见了踪影。
崔景豫大惊失色,继续打郑彦宁的手机,已经关机。
郑彦宁把行李箱塞进范哥的哈弗h6的尾箱里,看到路边有一家药店,心中一动,她走了进去。
胖胖的女店员很和气,问她:“小姑娘,你要买什麽药?”
郑彦宁直截了当的说:“我不想怀孕。”
女店员一笑,指了指收银台边陈列的一排小雨伞。
郑彦宁摇摇头,说:“已经发生了。”
女店员恍然大悟,递给她一盒毓婷,说:“事後专用。按照说明书标注的时间吃药,不能耽误。不过这也不是百分之百,如果到时间没来月经,你再来买验孕试纸吧。”
郑彦宁把药塞进口袋,飞快的付了现金,逃出了药店。
她不能容忍任何意外出现。
“宁宁,准备好出发了吗?”薛欣悦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飞奔过来的郑彦宁。
郑彦宁停下来,转头看了看四周,这座城市,她住了五年,是她的户籍所在地,是她想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也是她人生崩塌的地方。
收回复杂的目光,郑彦宁干脆利落的上车。
今天离开之後,她再也不会回来,魂魄也不会。
翻过高山,越过河流,郑彦宁与永湖越来越远,她不敢回头,这里有太多难堪的回忆,想一想都是折磨。
夏天还是一样的夏天,炎热,潮湿,靠近海边,海风吹拂,反而多了一丝凉爽。
郑彦宁站在高大的棕榈树下,看着眼前的海滩,白色的沙滩绵亘到天际,游人如织,如五彩的花朵点缀,令人眼花缭乱。
碧绿的海水和蔚蓝的天空在遥远的天际交汇,海天一色,辽阔无边。
这是一个让人平静的地方,她的最後一站。
高大的落地窗前,一个身穿黑色条纹西装的男人端着一杯蓝山咖啡,看着外面骄阳下的花园。
今年的夏天,从阴雨绵绵,转换到烈日凌空,只花了一周的时间。
韩啓贤跟着沈煜晓走进来,低声说:“崔总,没有郑彦宁的消息。她父亲说她出远门散心去了,有急事可以通过他转达。”
沈煜晓说:“我也找了一些朋友帮忙,郑彦宁的手机一直关机,无法追踪定位,没有查到她乘坐交通工具的信息,也没有查到酒店住房的信息。”
崔景豫的脸色格外难看,他挥了挥手,让两人出去。
他的小妖精脱离他的视线,只用了一个早晨。
崔景豫有些挫败,真的是因为他没有控制好自己,没有给她最好的体验?他这是被嫌弃了?
他只是有点疲倦,只是禁欲太久,只是被她勾引得情难自禁……
从来都自信满满的崔景豫,这一次被打击得有点惨。
不过,他不会退缩。
郑彦宁属于崔景豫,命中注定,没有意外。
崔景豫把咖啡杯放下,眼中星光更盛,又恢复了一贯的淡定自若。
他已经命人把郑彦宁的所有物品都搬去了秋水居。
她还有案子在身,绝不会人间消失。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他不争气,把自己的女人弄丢了。
他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让她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清晨六点,郑彦宁准时醒来,拉开遮光窗帘,看看外面的天光,已是晨曦初露,从十六层楼的海景阳台望向海边,灰白的海滩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头,那是早起赶海的人群。
郑彦宁抓紧时间洗漱,扎了一个丸子头,洗漱之後擦上防晒霜,然後出门,坐电梯到车库,骑着电动车出门。
这是范哥和薛欣悦租下的房子,他们两个为了不耽误生意,睡在了店里。
小小的电动车奔驰在宽敞的柏油路上,海风吹拂,道路两边高大的棕榈树在风中招展着长长的叶子,车辆不多,晨跑的人结伴在人行道上慢跑。
海滨城市的夏日清晨,太阳还没出来,海风还带着凉爽,正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
郑彦宁沿着道路向前,再向前。走过十字路口,经过游客集散中心,再转入小巷,迂迂回回,最後来到了双欣超市。
早已经起床的范哥已经打开了卷闸门,郑彦宁把电动车停到超市後面度假酒店的院子里,赶快过来帮忙,打开锁住冰柜的锁,给冰柜通上电,开始制冷,把卖拖鞋的货架推出去,把卖槟榔的货架挂出去,把装满冰淇淋的冷柜推出去,然後把雨蓬放出去,再帮助范哥把遮阳伞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