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宣玉眼中微有疑惑。
“小十一,你看什麽呢?”
连日来,两人连着大醉,十师姐的话都有些含混。
梁宣玉停了思绪,微微摇头,撑了额。
“早就听闻七师姐就要大婚了,没想到喜帖没到,画像倒是先到了。”
“画像?”
十师姐声音有些异样,动作间,不少酒壶滚落开去。
“那凤君生的什麽模样,小十一,你看了麽?”
“七师姐的眼光自然不差,又何须你我掌眼?”
梁宣玉宿醉多日,头隐隐作痛,对七师姐的凤君相貌并无多少兴趣。
正要擡手摆到一边。
“慢!着……”
梁宣玉未及动作,十师姐撑起身子,打着酒嗝,一把拿过。
“师姐你……”
梁宣玉手肘压着画轴下端,画轴就这样被打开,身着华丽凤袍的小郎君映入眼帘。
眼中因十师姐突然之举的惊讶,顷刻转变成了茫然,愣愣的看着展开的画像。
“怎……”
梁宣玉心抽疼了一下,酒壶落地,酒水洒了一地。
“小十一,这凤君怪眼熟的?”
十师姐看了眼画像,又看向梁宣玉,“咱们是不是见过?”
梁宣玉手紧握成拳,阖目又睁开,眼中带着隐忍,看着看着,一下站起。
“小十一?”
十师姐手拿着画像上端,挠挠脸,眼睛里透着几分兴奋。
“是改主意要去乾国观礼了麽?”
梁宣玉却似恍若未闻,撞在长案上,也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步子不停。
“县主,醒酒汤……”
随从端着汤,见主子出来,忙迎上,却被撇在一边,只看到了主子疾步而去的背影。
“没事,我喝也成。”
十师姐跟出来,见随从苦恼,一把拿起碗盏,仰头喝下,也跟着风一样的离开。
随从低头看了眼空了的碗盏,更愁了。
她家县主从不酗酒,眼下都被这师姐带坏了。
府里两位主子眼见着心事重重,她们这些下人做起事来更是战战兢兢,这何时是个头啊?
十师姐却是顾不上随从怎麽想,追到了马棚。
“小十一,今日就动身吗?不准备准备行囊什麽的?”
十师姐看着拿着草料喂马的十一师妹,欢欢喜喜问道。
“洛阳还没有消息。”
梁宣玉沉默着,道出了一句话。
“洛阳?”
十师姐眨眨眼,
这是在说齐帝的噬心丹毒?
十师姐挠挠脸,“这都半个月了,想来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十师姐一面说着,一面几分忐忑起来。
这噬心丹毒如此复杂,要将三百多味解毒药草凑齐,再研制成药丸,然後还得千里迢迢送到钰国皇宫,让一个皇帝服下,这确实有点难,还有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