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搁下笔,急匆匆的告辞。
苏锦芝看向下人,示意去照方抓药,而後抱起手,走到床榻边,望了眼昏睡的梁宣玉。
“母亲,大夫把脉开药,经不得你吓,梁宣玉就一点内伤,醒过来,调息调息也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喝药啊?”
苏锦芝不解,嘟囔着看着苏老将军。
苏老将军哼了一声,手放在案上,上下看了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小滑头,老娘看你那几年纨绔都白当了。”
苏锦芝眼睛眨眨,目光落向床榻。
梁宣玉动真格了?
可舟家的船被炸,也不一定就是她心上人干的,梁宣玉也不担心舟家冤枉了她的心上人。
大雨过後,碧空如洗。
信鸽飞向天际,闫月赶往盛京的路上接到信鸽,得知荣华殿受袭,以及郎主突然要查见过郎君容貌之人。
闫月看着信笺略一思索,哈哈笑起来。
“真是天助我也!”
皇宫内,阮熹鳯也在雨停的那一刻,得知了清风堂内出了细作的事。
阮熹鳯剪了盆景里碍眼的枝叶,“言卿赶来盛京,为的是出在清风堂的细作?”
“是。”
影卫隐于暗处,应声道。
“既如此,查吧,本君倒要看看言卿怎麽圆这个谎。”
阮熹鳯红唇勾起,眸底阴沉沉的,将剪子放下。
“对了,此事言卿无需再过问,一律照着清风堂的规矩办。”
“诺。”
暗处的影卫揖手退下。
清风堂上下气氛紧绷,凡近半月内出现在盛京或洛河所经城镇的,一律赶回堂内。
时辰过後,不至者,当以细作论处。
如此命令当真蹊跷。
清风堂赶回者衆,私底下猜忌,防备,拿捏不准这‘细作’之事是真,还是只是又一次自相残杀开始的由头。
沈簪星恍惚的坐在一艘渔船上,自打被救起,就没说过一句话。
渔娘与夫郎还有几个孩儿偷偷的打量,虽好奇他的身份,却并不去打搅。
直到不知哪来的信鸽飞下,径直落在沈簪星肩头。
几个孩儿‘哇’了一声,围上来。
“哥哥,哥哥,这鸽子是你的吗?”
沈簪星茫然的擡眼,侧首,手擡了下,鸽子便自己飞到了他的手指上。
“哥哥,鸽子腿上绑着东西。”
几个孩儿咋咋呼呼的嚷道。
沈簪星木木的取下鸽子腿上的信筒,取出了信笺。
“梁……宣玉?”
“哥哥,你认得她麽?”
“哥哥,这是你的妻主吗?”
“哥哥,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叫梁宣玉的害你落水。”
沈簪星脑子格外的疼,素衣上染着的血迹,握在手里的匕首,画面一闪而过,他是谁?梁宣玉又是谁?
为什麽看到梁宣玉这三个字,他的心就很难过?
为什麽他要伤了那个人?
为什麽他会掉进水里?
沈簪星捂着头,冷汗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