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结果必然是眼前女君胜出。
且任务皆是最次等,会想出救下其他人下手目标之策,也就顿显合理。
影卫馀光再次看向栏杆前的梁宣玉,这般清风堂堂主之位便是这位女君的。
郎君这是在为彻底掌控清风堂铺路。
影卫心道。
系着面纱的小郎君在女君身前半蹲下来,从女君袖中取出绣着竹叶刺绣的帕子,握在手中,却道,“决出胜负之局,便以我为饵。”
影卫眼中透出震惊,这是要兵出险招,将明棋转暗。
自然,坐上清风堂堂主之位,堂内必有其他人会发觉梁女君与郎君曾有过交集,如此一来,行事便受制许多。
毕竟谁都会认为梁女君是郎君的人,郎主亦会猜忌郎君用心,必不会放任此种情形。
这招棋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废了。
但是郎君以自己为饵一举,这招棋便有了可行之处。
之後,或许会有想象不到的妙用。
影卫心内连连点头,没有半点它想。
阮言卿将帕子收入袖间,站起,低眸看着女君眉眼,花家棺材铺後院墙外,女君的话,让凤眸透出些凉意,提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寒玉染送到刑部後,别让他死了。”
“诺。”
影卫领命。
“郎君,郎主已经得知奉安县捷报,一炷香前已经送信,让郎君回程。”
阮言卿侧眸,“你先退下。”
“诺”,影卫一瞬消失。
阮言卿站在月光下,望了女君许久,从袖中掏出了一半玲珑锁,塞进了女君怀里。
“梁宣玉,这不是梦。”
小郎君的眼神里透着执拗,末了,手撑在女君两肩,隔着面纱,在女君额上轻碰了下。
“再相见,你会看到我的样子,我答应你,梁宣玉。”
小郎君说完,最後认真的看了眼女君,起身离开。
月光下,女君眉心隐动了下,似是梦见了什麽,含着笑,微微弯唇。
随着清浅药香彻底远去,梁宣玉微微握了下剑,似是想要挽留。
风拂起女君的发丝,女君睡的不甚安稳,只是酒醉使她无法彻底醒来,眼皮沉沉,眼睫微动了下,又陷入了沉睡。
一道人影靠近,挡住了落在女君身上一半的月色,站立许久。
在不知过去多久後,那道人影蹲了下来,伸手靠近女君的衣襟,碰到的刹那,又收了回去。
似是犹豫不决,似是纠结神伤。
苏锦芝抱着酒壶,突然翻了一个身,砸吧着嘴,嘟囔了声,“好酒……真是好酒……”
那道人影就像是被惊醒一般,一下从女君怀里掏出了那半块玲珑锁,收了起来。
“梁宣玉。”
那人影做完这事後,下意识去探女君的意识,低低的唤了声女君。
女君沉睡着,没有丝毫应答。
芙蓉面微微低下,神情木着,眼中一丝狼狈。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