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梁宣玉抱剑,扬了扬眉。
“如此,清清白白的是寒府,这罪责全是那马奴的?”
“只是这个马奴,如此出身,怎麽下手却是如此老练?出入那些高门府邸,竟是如入无人之境,没有半点阻碍,且还无人发觉?若非寒府大火那日,她的身手,遮掩的简直毫无破绽。”
梁宣玉有些意味深长的低眉。
“也不知她待在寒府,一开始究竟是何目的,最後怎麽就突然失踪了呢?”
“阿染怎会注意一个马奴的去留,只知道那马奴是个懒的,在马房伺候的也不尽心,让好几匹好马突然暴毙死了,母亲生气责问,之後就不知她被打发去了府里哪里当差,或许是母亲将人发落出府了吧。”
寒玉染望着女君的眼睛,没有丝毫异样。
梁宣玉颔首,轻轻笑起来。
“如此,寒府果真是被栽赃了,这马奴不识好歹,想来就算是被寒尚书亲自发落,也是被退回金玉坊了,没道理放任她白得一个自由身,那金玉坊没做成寒府的买卖,自然也不会就这麽将人砸在手里,看来一定是拉去偏僻之地将人重新卖了,充做劳力。”
“梁宣玉,你为何要好奇这马奴?是想追查当年的事吗?可是当年的事,已经过去许久,就算找到这马奴,她也未必还在人世。”
寒玉染睁着红红的眼,有些可惜道。
“当年之事,衆说纷纭,如今有了线索,自然不能放过,只不知这偏僻之地,真能关住一个马奴?还是她早就隐姓埋名,躲了起来?若是躲起来,她能去的地方,想来也只是一些深山老林,毕竟金玉坊的势力可不小,她敢做逃奴,金玉坊却做不得亏本的买卖,还是砸场子的买卖。”
梁宣玉摩挲剑鞘,抱剑在手。
“却不知这深山老林,会不会就是此处?”
“怎会?”
寒玉染抹着泪,低低的抽噎着。
“哪有如此巧的事?”
“是巧,但未曾寻一寻,焉知这如此巧的事不会发生?”
梁宣玉望向密林,手随意一指,“或许她就在那儿也说不定。”
“啊?”
寒玉染停了哭泣,望向女君所指方向,“可是这林子很大……”
“是大了些,那就从那儿开始寻吧。”
女君说着,又指了一个方向。
“这……”
青衣郎君看了眼,侧眸看着女君,“那儿也很大,梁宣玉,我们不是要去找山洞吗?怎麽突然要搜山?”
“一时兴起。”
梁宣玉眸光微动,轻挑眉,收回手,微微笑起来,“不过还是找山洞要紧。”
密林间,劲装缁衣女子背着双刃弯刀,跃下树身,朝着冒灰烟的地方奔去。
“方才,七师姐身上隐隐一股子焦烟味,这火定是她放的,我借口归还竹哨,就能多和七师姐待一阵儿了。”
缁衣女子笑着露出了一个酒窝,欢喜之馀,吹响了竹哨。
谁想竹哨突然动了起来。
且随着她越接近一个地方,颤的越发厉害。
苏锦芝笑容放大,“一定是七师姐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