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师姐与八师妹对视一眼,意谷欠阻拦。
师璇眸光凌厉,“让他进来!”
“师傅,恕弟子无法依从师命。”
两个弟子齐齐跪下,望着师璇,毫无退缩之意。
师璇狰狞面色,掌心拍在床沿,“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
“师傅,骊山剑派开宗先祖立下铁律,绝不允手中剑,涂炭生灵,弟子若眼看师傅错杀无辜之人,而视若无睹,岂不是违背了骊山剑派开宗先祖立下的祖训,又置师傅于不忠不义之地。”
七师姐不肯退让,执意禀道。
师璇胸口起伏,嘴角溢出鲜血。
“师傅,那位小郎君眼神清正,绝非歹人,且又救了小十一性命,若恩将仇报,传出去,骊山剑派颜面何存?师傅身为骊山剑派掌门,德高望重,若因旧年积怨,执意迁怒无辜之人,不惜毁损己身清名,又让弟子等情何以堪?请师傅三思!”
八师姐叩首,伏地不起。
师璇气息不平,眼角骇然怒色。
“出去!”
“师傅。”
“师傅!”
两个弟子擡头,“请师傅三思!”
师璇喷出了一口鲜血,仰面倒下。
“师傅!!”
七师姐起身,八师姐膝跪到床前,一人试着鼻息,一人把着脉息。
屋门此时被推开。
师岚欢哭的力竭,目光扫到地上鲜血,急切迈过门槛时,绊在上头,虽被扶住,却依旧晕了过去。
“小师弟!!!”
一衆墨蓝弟子服手忙脚乱,看到掌门如此,又见小师弟晕厥,惊慌的不像样子。
“他只是惊吓过度。”
系着面纱的小郎君不知何时来到了屋门前,看着里头忙乱场景,淡淡道。
“那该如何是好?”
一弟子已是六神无主,傻傻问道。
“睡醒即可。”
阮言卿从弟子们身侧迈过,走向了木床。
凤眸扫了眼床前的一滩血,眸光落在师璇面上,眸色极淡。
“淤血已吐,没什麽大碍。”
“多谢小郎君。”
七师姐直起身,观阮言卿眉眼,毫无受惊之状,且毫无芥蒂的上前替师傅看诊,不免心生佩服,与歉意。
“小郎君能不计前嫌,实在是深明大义,在下在这里谢过。”
“不必如此。”
阮言卿侧身,丝毫不受这礼,“我出言,只因她是梁宣玉的师傅。”
“虽是如此,然小郎君受了如此惊吓,仍然面不改色,肯出言相帮,已是十分难得,这个礼,这声谢,小郎君不愿受,我等却不能不做。”
八师姐站起身,跟着七师姐同时揖礼,神色郑重。
“多谢。”
梁宣玉回到茅草屋,走到屋门前,见到的便是此景。
十师姐眼微微睁大,看向身侧的十一师妹,手臂撞了撞她。
“你家小郎君还挺有本事的,连七师姐,八师姐都能如此服他。”
梁宣玉微挑了下眉,抱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