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师姐拧了眉,“何况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先你说与人家两情相悦,江湖儿女随性一些,倒也无妨,可人家既无意于你,你再这般,便失了君女风度,一切还需按着礼教习俗,规规矩矩的经了人家家中母亲爹爹长辈的点头,才算名正言顺,能言及婚事。”
“师妹明白,断不敢再如此胡言,坏了小郎君名声,七师姐,可否替师妹向其他师姐和那些师妹们解释此事,师妹听七师姐一言,已经知错,可是这误会仍在,师妹也是担心介时师傅不在时,师姐和师妹们揶揄人家小郎君,让小郎君下不来台。”
梁宣玉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十分诚恳,言辞间全是担忧小郎君受打趣,会难堪的关切。
七师姐脸上冷意敛去几分,应了下来。
“我会替你澄清这个误会,下不为例。”
“多谢七师姐。”
梁宣玉又是一揖,满眼欢喜。
七师姐看着十一师妹明澈眉眼,皆是笑意的模样,没忍心再苛责,紧绷的神色和缓不少。
“待在奉安县这几日,你可有察觉背後之人行踪?”
梁宣玉沉吟了下,“中暗器那会儿,我大概猜出了背後之人的用意,但若要说行踪,暂时还没有线索。”
梁宣玉摇了下头,看着七师姐,“七师姐,你们来的路上,不断有怪物妨碍,是背後之人盯上你们了吗?为何?”
“师傅在临近城县,发现了能够操纵那些怪物的戏子,只是这戏子从密道脱身,我等搜寻了方圆五里,皆未发现他的踪影,师傅怀疑背後之人图谋甚深,地下的暗道布置蓄谋已久,绝非几日之功。”
说到正事,七师姐神色又凝重起来。
梁宣玉疑惑的微蹙眉心,“戏子?”
“正是,出乎意料,没想到此等事端,竟有戏子参与其中,因他满脸丑角装扮,师傅也辨不清他究竟长的什麽模样,险些误伤了雨花楼楼主。”
七师姐点头,又说起遇上唐青殊一事。
梁宣玉微微扬眉,“楼主不是与十师姐她们在一起吗?莫非师傅已经寻到了她们?”
“并非如此”,七师姐摇头,“楼主提出随行,直言是为了寻你的行踪,至于十师妹与小师弟她们,楼主自言是急于寻你,才与她们分开。”
“竟是如此,想来是担忧我中毒昏迷,有什麽不测,楼主才如此急躁。”
梁宣玉低道,“倒是我的不是,考虑颇多,却未曾顾及他们的心情。”
“所以,小十一,日後还是及早传消息,至少让人知道你平安。”
七师姐嘱咐,一面又道,“小师弟有十师妹护着,等天亮了,师傅会吹响竹哨,寻到她们,你介时辨着哨声,与我们会合,也免得小师弟嚎啕大哭,嚷着要找你。”
“好,我记住了。”
梁宣玉颔首。
“如此,我便回了,也好早些告知师傅你安然的消息。”
七师姐道。
“七师姐慢走。”
梁宣玉目送七师姐远去,转身飞回了抛绣楼。
高楼上,红纱帐前跪着的黑影一瞬消失。
阮言卿起身,撩起红纱帐,对视上了正好落下的女君视线。
“梁宣玉,你去了何处?”
月光轻软柔和,小郎君撩起的红纱,随风晃动,仿佛顶着红头纱,质问妻主为何宴客来迟的新嫁郎。
梁宣玉一瞬有些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