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郎君的性子,再配上这样的气质身段,即便不将面纱摘下,那也是清冷出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
十分的有说服力。
且早在这之前,自己还在师姐们面前夸口,要攒聘礼娶小郎君的事。
这一对上,就更合情合理了。
如此一来……
梁宣玉晃了下神,等等,不成亲的事,如今身边只有师傅和小郎君知晓,谁会来追根问底?
女君眼底出现了迟疑,甚至微微的探究。
小郎君凤眸微眯了下,“梁宣玉,你说何其有幸,难道是假?”
高楼上,小郎君侧过身,“此事,你未曾想过宣扬,可你师傅知道,梁宣玉,你师傅是因何事才得知此事?你敢保证下一回她不会再因此事,与你相谈?”
小郎君迈近一步,风声不知何时轻缓下来,乌发轻扬,拂过女君眉眼,浅浅的药香盈盈散开,似带着某种蛊惑。
“介时,师命难违,你要如何拒绝?”
“衷情蛊吗?”
小郎君似是有些轻嗤,“身为骊山剑派掌门,想要知道凉州发生的一切,应当容易的很,梁宣玉,你除了我这个选择,还有更好的推拒之言吗?”
梁宣玉下意识直起身,抱起手,微微蹙了下眉。
师傅秉持侠义之道,虽有善心,那年却并非平白无故替她解毒,收她为徒,上骊山习武,这当中的用心为何,不言而喻。
五年来,小师弟入她的学舍,从无禁止,其中若无师傅授意,学监不可能视若无睹,说到底男女有别,在武林中虽不像寻常百姓那般约束严格,却到底还是讲究的。
师傅该不会真等着再挑个时机,与她再提及与小师弟的事吧?
梁宣玉擡手摁了摁眉心,小郎君说的有理,她还真缺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依师傅宠小师弟的心思,她心里要是有个放不下,求不得,还丢不开手的心上人,师傅是绝不会放心将小师弟终身托付给自己的。
小郎君的法子,这般想来,确实可行极了。
“那就依小郎君所言?”
梁宣玉松开了眉,弯眸,带着笑,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对莹润无暇,又栩栩如生的双飞燕,“就是有些委屈小郎君,陪着我撒这个谎了。”
阮言卿从女君掌心间拿起一枚,凤眸微动了下,“这玉是作定情之物?”
“做戏得做全套,小郎君且当此物是寻常物件,旁人才能更信以为真。”
梁宣玉颔首,将手中的一枚收入怀中,微微笑起来。
“虽然这确实是得交给在下正君,好一代代传下去的传家之玉。”
阮言卿握拢掌心,心跳快了几分,“你不怕我弄丢麽?”
“我信小郎君,且既不打算成亲,那这玉其实也可有可无,小郎君想如何处置,都可以。”
梁宣玉长腿交叠,背靠上栏杆,云雾散开,月光拢着女君身影,满眼的笑意如同星辰般耀目。
阮言卿微微握紧,凤眸擡起,望进女君眼中,“我会好好收着。”
“小郎君,不会是要随身带着吧?”
梁宣玉看着小郎君模样,轻笑一声,“我本还以为小郎君会找个盒子放起来,搁在哪里锁着,没想到小郎君如此郑重其事,倒让在下受宠若惊。”
阮言卿眸间有一瞬的羞恼,偏开眸,“我既应了,如此小事,自然做得到。”
梁宣玉弯了下眸,收起揶揄,“如此,就多谢小郎君了。”
女君揖了个小揖。
阮言卿摩挲了下手里的玉,凤眸轻垂。
“梁宣玉,此事只有你我知道。”
“此事自然只有你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