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抢走了她!是你害得我见不了她!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师璇蹙紧眉心,“执迷不悟!当真该死!”
长剑风声呼啸,裹挟剑气,涤荡戏台,支撑戏台的八根梁柱齐齐崩断,屋顶黑压压的压倒下来,粉尘四处飞扬。
戏子却丝毫不惧,往後一仰,竟是不知踩到了什麽机关,消失在了地板上。
师璇飞身出了戏台,俯视着戏台周围,死死的拧紧眉心。
“当真是狡猾至极。”
师璇拂袖而去,径直回到了弟子们所在的屋顶,令道,“此处乃是人祸,乃是一戏子所为,不寻到此人,灾祸不消,百姓不宁,必得诛杀此戏子,方能救百姓于危难,止祸于当下,尔等听令,三个时辰为限,搜寻方圆五里之内,凡可疑者,戏子也好,普通男儿也罢,统统不得放过,带回来审问。”
“诺。”
衆弟子揖手,很快散开。
师璇脚尖一点,回到了戏台附近,在一堆瓦砾间,劈出了一条路来,意图找出机关的位置,寻到密道所在。
只是,瓦砾翻飞,没了屋顶的戏台整个露出来,却毫无所获。
师璇长剑插在地上,一脚跺下,戏台子的地板顷刻塌陷了一大片。
一个突兀的空洞凭空出现,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带壳赤足小虫。
师璇身法极快,当下意识到不对,拔剑一挥,飞身後退,眼神扫向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所在,目光凛冽至极。
“那戏子究竟是何来历?”
师璇想起那戏子口口声声声称自己抢走了他什麽人,眸间疑惑甚浓。
刻骨铭心,是自己让他见不到人?
莫非是门中弟子相熟之人?
师璇沉思片刻,脑海浮现出一个人影来,又微微摇头。
不会,以小十一的品性,如何也不会与这样的人有牵扯。
便是有,也早已死于她的剑下,岂还能嚣张至此!
师璇面色深凝,“此戏子信口胡言,我门中弟子岂能结交他这样的人,如若不然,为何对他所想见之人的名姓只字不提,分明是意图拖延,故意为之。”
师璇将此疑按捺下来,着眼于密密麻麻翻滚着的红色砂砾,掏出了火折子。
熊熊大火燃烧着戏台,爬出的红色砂砾被剑气挥进火堆,噼里啪啦烧的极响。
郊外树林,收到消息,赶来的唐青殊落在树顶。
黑衣人跟随其後,手一指,“楼主你瞧,火势刚起,骊山剑派诸人就在那儿附近不远。”
唐青殊美艳的脸笑起来,“你且退下,本楼主一人去会会那师掌门以及梁宣玉的师姐师妹们。”
奉安县县衙,院落凉亭。
一碗药搁在女君眼前。
梁宣玉擡起眸,这才发现小郎君不知何时离开的座位,替她端了药过来。
“多谢,小郎君这麽好,谁将来要是能娶小郎君做夫郎,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女君眉眼含笑,凝视着小郎君的眼睛,捧着药,夸赞道。
阮言卿眸光一颤,颊腮一瞬烫的厉害,偏开眸光,眸底的羞意几乎掩藏不住,“这话,你是真心的?”
“自然,小郎君就是哪哪儿都好呀。”
梁宣玉眸底笑意盛起,发自肺腑道。
所以,她才走神了那麽久,以至于连小郎君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都没注意到。
这可是习武之人的大忌呀。
梁宣玉微微扬眉,不过在小郎君面前,倒是也没那麽要紧就是了。
梁宣玉笑起来,支着下巴,眼中映着小郎君的身影,神思不知不觉又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