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眼里心里,是不可亵渎的存在,我,我方才只是想说这些……”
梁宣玉觉得平生最忐忑的时候莫不过于当下,她见不得男儿家哭泣的模样,可其中最让她心神不宁的,唯有眼前的小郎君而已。
她在梦里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她有愧,然这些话,并非全因愧疚而起,她只是,只是不想让他哭成像梦境里那样。
那样难受的小郎君,让她毫无招架之力,甚至有种捧在掌心,都生怕碎了的小心翼翼。
梁宣玉微微垂眸,压抑着心头的慌乱,“小郎君,我从未想过伤害你,从未。”
“梁宣玉。”
阮言卿馀光落在女君微垂的眼帘,有种似乎要抓住什麽的感觉。
“你从未对谁动过心,是真是假?”
梁宣玉沉浸在思绪里,下意识点头。
“可是梁宣玉你为何会愿意回答我这些?”
小郎君的一句话若有似无的带着试探,入了耳中。
梁宣玉眸光微动,为何,自然是因为梦里经过这麽一遭,才发觉……
等等,这事怎麽能说给小郎君知道。
梁宣玉眸间刹那清明,一瞬松手。
“这……也不是多值得隐瞒的事。”
梁宣玉缓缓靠後,倚上软枕,微微笑起来。
“心里怎麽想,就怎麽说了,小郎君,难道我看起来像是有心上人的样子麽?”
“梁宣玉,你别忘了你还中着衷情蛊。”
阮言卿转过脸,音色微凉。
“可我并没有忘记中蛊之前的事呀,小郎君。”
梁宣玉抱起手,微微挑眉。
“那你对你的小师弟……”
阮言卿说着住了口,凤眸凝着女君的眼。
梁宣玉轻笑了声,缓缓摇头,“师傅曾经确实有意,可是我说我无意娶夫。”
女君含笑的目光似带着安抚的力量。
阮言卿压抑了几日的阴霾,忽而云收雨霁,“梁宣玉,你喜欢什麽菜色,我让下人去做。”
“小郎君,什麽菜色都可以吗?”
梁宣玉嬉笑着微微倾身,“那就来两道小郎君喜欢的菜色吧,我也尝尝小郎君的口味是什麽样的。”
梁宣玉察觉到将人哄高兴了,心头没来由的也跟着欢喜,一时忘形道,“要是能再来壶酒,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有伤,不能饮酒。”
阮言卿凤眸轻垂,与女君对视的一瞬,竟然生了羞赧,“还有,我喜清淡,梁宣玉,你可以吗?”
梁宣玉眸间带笑。
“自然可以。”
“嗯。”
阮言卿轻应一声,起身,“我去吩咐小厨房。”
说着,便走向屋门。
梁宣玉目光紧随,“小郎君,师姐还有其他人她们在何处?为何都不见她们?”
女君久睡方醒,才从梦境脱离出来,这会儿终于想起问起其他人的下落。
阮言卿止步在门槛前,凤眸轻垂。
“梁宣玉,在这里,就你我,不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