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散点头,“那会儿医馆有收过几个在山里受伤的猎户,不知是被什麽东西咬了,伤口月中起来,浇了酒,也不见好,这才跑去医馆求医,据说十分严重,回去时,还来棺材铺给了定钱,说要订几口最便宜的薄皮棺材,只是那些人回去後,就再没来过,也不知是活着还是死了。”
花雨散摇摇头。
“奇怪的是,我昨日关了铺子,去山里选棺材料,有经过几间猎户住的草屋,但是里头已经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桌上半月前医馆开的膏药,也只用了一些。”
“如此,这几个猎户离开的十分匆忙,半个月不见下落,只怕凶多吉少。”
梁宣玉抱剑,低眸,不知思量了什麽。
花雨散看着女君,手摸了摸钱匣子,黑而亮的眼眸微微眨了下。
“还有两件。”
梁宣玉眸擡起,微微弯了下,“花小掌柜,就当方才最後两件事是四十金的价,女君我不是说了吗?我有的是钱。”
花雨散眼中倒映着女君的身影,眨了眨,“你叫什麽?”
梁宣玉轻挑了下眉,含笑答,“在下梁宣玉,花小掌柜,请多指教。”
“梁宣玉。”
花雨散低念了梁宣玉的名字,忽而问道,“你向别人打听,也给钱吗?”
“自然。”
梁宣玉颔首,笑出声,“有什麽不对吗?”
“你给她们,有比给我多吗?”
花雨散眼睛一眨不眨,黑而亮的眼睛几分专注认真。
梁宣玉弯眸,“怎会。”
花雨散抱着钱匣子,随着女君话音落下,眼眸微微睁大。
梁宣玉不明所以,馀光瞥见掀起挂帘,像是有事的沈簪星,“簪星?”
梁宣玉眉眼明澈,眸底盛笑,“可是有事?”
“包子。”
沈簪星的目光落向白碟,再次看向梁宣玉。
“少了一个。”
梁宣玉笑,“女君我可以少吃一些。”
“你喝白粥。”
沈簪星木着脸,放下挂帘,擡步就走。
梁宣玉掀起挂帘,擡步跟上。
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透过挂帘传来。
“簪星呀,早膳明明不止包子白粥啊。”
“喝白粥吧。”
“那白粥有咸菜吗?”
“没有。”
“真的只有白粥?簪星呀……”
柜台前,花雨散抱紧钱匣子,脸色浮起嫣红。
“我是不是得为她打口棺材,回应她?”
钱匣子挂着大锁,并不会张口。
花雨散摸了摸钱匣子,将它放回柜子里,上上大锁。
“可是她会喜欢什麽样的棺材呢?”
白皙娟秀的脸微微皱起,花雨散黑而亮的眼眸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