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宣玉轻笑出声,伸手,停在阮言卿握伞之手的上方一寸之处,摩挲了下玉白的伞柄,笑意依旧,“小郎君的伞做工精致,这暖玉伞柄更是触手生温。”
梁宣玉称赞着,握住了伞柄,明澈眉眼似映星辰,上前一步,“我来替小郎君撑伞如何?”
“就当聊表谢意。”
梁宣玉与阮言卿并排站在了一处,随着她的接伞举动,伞面升高,小郎君的手被带着往上,衣袖缓缓滑落,精致纤长的皓腕带着一串青。痕,惹眼,又让人浮想联翩。
唐青殊美眸眯起,“梁宣玉!”
“嗯?”
女君低眸,视线正落在幂篱上,被这一声唤,将目光移去。
唐青殊擡起步子,出了石亭,“石洞里,不得已将你咬伤,你的伤口怎麽样了?”
梁宣玉眉轻挑,笑了声,毫不在意,“已经没有痕迹了,楼主情非得已,不必在意。”
“可是你让我抱着你腰的时候,那会儿,本楼主可记得咬出了血,你不让我瞧瞧,我如何安心?”
唐青殊一瞬到了梁宣玉面前,拉住了她拿剑之手的手腕,笑颜极盛,挤进了伞下。
唐青殊挡住了女君视线,作势踮起脚,手去扯女君的衣襟。
梁宣玉眸微露讶色,松开伞柄,握住袭上来的,作怪的手,轻笑挑眉。
“楼主,真是想看伤口?”
“不能麽?梁宣玉。”
唐青殊美眸含笑,将手收了回来,馀光看了眼,握着伞,依旧不作声,被幂篱遮挡神情的阮言卿。
“这位郎君通医术,不知这样咬伤的伤口,是否真的会好的这般快?”
梁宣玉眸光微动,望着唐青殊的脸,徐徐看向幂篱及膝的小郎君。
“我在花林,昏睡过一阵,小郎君,是你替我抹了药?”
“梁宣玉,医者仁心,这位郎君又受你救命之恩,出手相助,也不奇怪,只是这位郎君,你这报恩,还好只是上了个药,不然梁女君就又得做回石洞里的事,少不得累着你,又累着她。”
唐青殊美艳的脸挂着笑,笑意张扬,指了指自己曾经留下牙痕的那个肩的位置,眸光流转,不经意的扫过握着伞柄,此时衣袖已遮住青。痕的手腕。
梁宣玉抱剑,眸间划过些什麽,忽而道,“楼主,花林之毒,于女子没有效用,虽然转移到我身上,是有了些反应,但不足以到那等境地,且石洞里发生的事,终究是个意外,做不得真。”
女君最後四个字落下,竹林里拂过一阵捎雨的冷风。
幂篱下,阮言卿凤眸沁起点点凉意,终于看向笑的欢畅的唐青殊。
唐青殊察觉到阮言卿的目光,扬起眉。
无形之中,隔着幂篱皂纱,两人眼神交锋,已是绝不相让的局面。
阮言卿越过唐青殊身侧,径直走入石亭,收了伞,在石桌前坐下。
梁宣玉在他身侧落座,支起下巴,轻笑。
“小郎君,我知你的性子,不会让那些事扰了你的清净,你放心,左右我不承认,谁也不敢传出什麽闲话。”
阮言卿凤眸轻垂,衣袖下指紧紧蜷起。
唐青殊落座,美艳的脸笑意依旧不减。
“梁宣玉,那可说好了,谁也不许再提机关阵内的事,否则本楼主声名有损,就只赖你一人身上。”
说话间,玄色身影跃空而来,背着一床锦被。
落地後,径直将人背去了屋里。
阮言卿起身,步子跟着迈向屋里,掏出银针,刺向几处穴道。
等梁宣玉进门,人已有了醒来的迹象。
唐青殊跟着进门,在美人榻旁的另一张凳上落座,看着银针从舟灵虞身上收回,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小虞儿?小虞儿?”
舟灵虞悠悠转醒,看清眼前情形,一下坐起。
“玉姐姐,青殊哥哥,还有你,你们,我这是?”
“小虞儿,我们在信中说好了,只是应付,不做数,你会解蛊,快替梁宣玉将体内的蛊弄出来。”
唐青殊握住舟灵虞的手腕,几分焦急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