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为什麽要选择隐瞒雄主呢?
凯文斯的手依旧抱着宣亦麒的腿,每一寸肌肤都细心呵护,仿佛是在编织着无声的誓言。
然而,在这份宁静之下,宣亦麒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凯文斯的脖颈,那里隐约露出一抹不寻常的暗色。他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掀起凯文斯的衣领,一道浅浅的伤痕赫然映入眼帘。
宣亦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愤怒:“这是什麽?你受伤了?为什麽不告诉我?”
凯文斯全天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是怎麽受伤的?
凯文斯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没想到自己极力隐藏的伤痕会被发现,本来想着以雌虫的恢复力可以很快痊愈的,没想到现在还有一丝红痕,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他试图用笑容掩饰:“雄主,这只是小伤,没关系的,不想让您担心……”
凯文斯的笑容在宣亦麒严厉的目光下逐渐凝固,他感受到了宣亦麒身上散发出的阵阵低气压,那是一种压抑着怒火与不解的情绪。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宣亦麒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这次又没能瞒过去,而每一次的隐瞒似乎都在悄然侵蚀着他们之间的信任。
“凯文斯,你总是这样,有什麽事都藏在心里,不肯告诉我。”宣亦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凯文斯的心上,“我是你的雄主,更是你的伴侣,难道你不应该对我坦诚相待吗?”
凯文斯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深知,宣亦麒的脾气虽然因入魔而变得难以捉摸,但那份对伴侣的关心与爱护却是真挚无比的。自己一次次的隐瞒,无疑是在伤害这份珍贵的情感。
宣亦麒见凯文斯沉默不语,心中的怒火更甚。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凯文斯推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凯文斯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他擡头望向宣亦麒,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他没想到,宣亦麒会如此生气,甚至将他赶出房间。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什麽东西紧紧揪住,疼痛难忍。
雄主从来没有将他赶出过房间。
宣亦麒顺手拍碎了床头柜,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乱打乱砸伤了虫。
凯文斯被宣亦麒猛然一推,身形不稳,踉跄着退出了房间,门在他身後重重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他呆立在门外,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灵魂,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与深深的酸楚。夜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却不及他心中的寒冷。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被推搡时略显凌乱的衣襟上,那道浅浅的伤痕在微弱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所承载的秘密与痛苦。凯文斯的心中充满了苦涩,这次自己的隐瞒再次触动了宣亦麒敏感的神经。
想到每次得知自己受伤雄主的反应····
凯文斯有些後悔。
为什麽要选择隐瞒雄主呢?
他刚刚就应该和雄主装一装可怜,得知自己被霍罗家族的家规处置了,这样雄主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
凯文斯越想心里越委屈,他站在门口,夜风穿堂而过,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却远远比不上他此刻内心的冰冷与酸楚。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凯文斯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自己真是被雄主惯坏了,哪家的雌君这点儿委屈都受不得?
房间内,宣亦麒怒意未消,他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凯文斯隐瞒真相的愤怒,又有对自己无法控制情绪的懊悔。他知道,自己入魔後的脾气愈发难以捉摸,每一次的发火都可能对凯文斯造成伤害,但他就是无法忍受被欺骗的感觉。
“我为什麽要这麽生气?”宣亦麒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是因为他隐瞒了伤痕,还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他?”
想到这里,宣亦麒的心猛地一紧,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他害怕自己的愤怒会彻底摧毁他们之间的关系,害怕凯文斯会因为无法忍受而选择离开。这种恐惧,比他入魔後的任何痛苦都要来得更加猛烈,更加难以承受。
只见他紧闭双眼,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下去一般。然而,尽管他拼命地深呼吸,想要平复那颗躁动的心,但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和难以遏制的不安却如同脱缰野马般在他的胸腔内肆意狂奔丶横冲直撞。
随着情绪的愈发失控,他体内的魔气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外泄漏。这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如同一股黑色旋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原本柔软舒适的床榻首当其冲,在魔气的侵蚀下发出“嘎吱”的声响,随後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揉捏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屑,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门外,凯文斯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望着紧闭的房门,内心五味杂陈。夜,似乎变得更加漫长和寒冷,而他,就像是被遗弃在黑暗中的孩子,无助且迷茫。
他缓缓转身,沿着走廊漫无目的地走着。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坎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回想起与宣亦麒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丶甜蜜丶甚至争吵的瞬间,都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他不明白,为什麽自己总是选择隐瞒,明明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宣亦麒,却还是一意孤行。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消散无踪。凯文斯用手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强一些。但内心的酸涩和痛苦,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无法自拔。
直面撞到了夜晚没有入睡的塞尼亚。
凯文斯愣了愣:“塞尼亚先生。”
对方是雄主的雌父,他应该守好礼节,千万不能暴露自己被雄主惯出来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