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衿不自觉皱了眉,侧头问:“星星原本的房间是哪一间?”
陆星恍然回神,转过身指着主卧旁边的那一间。“在那里。”
“星星要去看看嘛?”
傅长衿柔着声问了句,陆星久久的盯着那扇紧闭了快十年的房门,摇了下头。
“不去看了,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傅长衿垂眸,“为什麽这麽说?”
“因为那已经是雪球的房间了。”
陆星收回视线,松开傅长衿的手走进面前的杂物间。
傅长衿跟进去,伸手帮陆星挪开沾满灰的箱子,疑惑着问:“雪球是谁?”
“是姨母的狗狗。”
傅长衿简直要被那对夫妻的行为震惊到三观破碎,一时间被气到连心口都在隐隐发疼:“他们宁愿让一只狗住在那里,也不愿意让你住?”
“简直不是人。”
陆星仰头微微笑了下,“其实我还有东西没有带走”
说着就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跪下来,傅长衿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他,陆星就从床底下摸出一个脚踝高的小柜子。
小柜子上的灰尘比地面上的还要厚出许多,应该在陆星离开前就已经被放在这里了。
陆星在傅长衿的搀扶下站起来,抱着小柜子放在床上。
傅长衿正想问,陆星就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柜子。
柜子里只有几张被烧毁了一个角的照片,和一块金子打成的小金牌。
傅长衿弯腰凑近看一眼,那些照片上几乎都是陆星和父母的合影,几乎都是右上角又被烧毁的发黑痕迹。
“这些照片是被烧掉了一角吗?”
“对,是被姨母烧掉的。”陆星拿起一张,点点头,“爸爸妈妈去世後,我就只留下了这些照片。”
“本来是藏着的,可是有一天姨母突然闯进我的房间,看见我正在看这些照片,说留着死人的东西不吉利,就想烧了。”
“我拼了命的阻止,也还是被烧掉了”
依着陆星的话语,傅长衿甚至能想象出当年的画面。
为了保下关于父母的最後一点念想,还只有十岁的少年用自己的肉身去抢夺已经被点燃的照片。
用尽了全力却也不能改变被烧毁的结局。
心疼浮满双眼,傅长衿恨自己没有早点遇见陆星。
没有早点将他带离这个痛苦的地方。
感受到波动的情绪,陆星侧过脸,踮起脚尖在傅长衿的唇角轻吻一下。
他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只能用行动来表示。
傅长衿回吻一下,视线收回,落在角落里的小金牌上。
乍一看,有点眼熟。
傅长衿目光一顿,伸手拿起来,“这是什麽?”
陆星顺着他的手看一眼,解释道:“这是我妈妈给我的,我从小就戴在脖子上。”
“後来长大了戴不了了就收起来了。”
即便是被关在柜子里,小金牌也还是不可避免的落了灰。
金牌只有两个拇指盖大小,差不多五毫米的厚度,正面雕刻着几道简单的花纹,一条红线滚成的红绳穿在正上方。
傅长衿越看越觉得熟悉,用手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翻过来看着反面。
小金牌的後面没有雕刻任何纹路,只是右下角一个繁体陆字几乎占据了一半的面积。
回忆在脑海里宛如胶片一般闪过。
傅长衿用指腹抚摸着右下角的字,精准的抓住脑海里的画面。
“这块小金牌啊,可是我们陆家人的身份象征!”
傅长衿倏然瞪大眼睛,像是联想到什麽一般,忽而用力的抓住陆星的手。
这块牌子,陆云河也有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