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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第5页）

“你到底要说什麽？”程斯言觉得他要骚扰自已，不想跟他多说。

江闻野转移话题：“那女孩怎麽样，看起来温柔贤惠，应该很适合当老婆吧？”

“……”

管的有点宽。

“没看上？那你看我怎麽样？适不适合娶回去当老婆？”

“别发疯。”程斯言不理解自已为什麽还不走，为什麽要跟他扯起来没完。

“好啦，我是跟朋友过来的，刚下楼就看到了你，只是过来打个招呼。”江闻野心情突然阴转晴。

程斯言正要说话，手机响了，吴梅打过来的，肯定是问相亲情况的，他跟江闻野打个招呼走出去接起电话：“妈。”

“言言，相亲怎麽样了啊，怎麽听说女孩没看上你呢，你是不是没跟人家好好说啊？”吴梅着急上火的恨不得自已亲自上阵。

程斯言听他妈唠叨完：“妈，我们不合适，以後不要再介绍了。”

吴梅苦口婆心：“怎麽不合适啊，都没处呢怎麽就知道不合适呢，你条件也不差啊，过日子嘛，处一处感情就有了嘛。”

江闻野走出来站在他身边，程斯言看他一眼，对电话那头说：“妈，先这样，回去再跟您说。”

程斯言挂掉电话礼貌道别：“那我就先走了。”

“既然遇到了，那我邀请你……，江闻野停了一瞬，“随便走走，随便聊聊？”

程斯言沉默片刻，点头同意，不为别的，回去之後他的母亲肯定又要碎碎念了，而他根本不想结婚，也不打算结婚。

童年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在每一个雷雨夜，都会想起那只罪恶的手，还有那令人作呕的声音，他辗转反侧，痛苦不已。

路边两个小孩子不知道为了什麽，厮打在一起，矮一点的打不过，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家长闻讯赶来，拉起哭的喘不上气的孩子拍打身上的灰尘问他怎麽回事？

高一点的孩子家长照着自家孩子後背来一巴掌：“你打他做什麽？”

孩子不服气，委屈道：“他抢我奥特曼。”

家长：“给人家玩玩又没有什麽，小朋友要团结友爱知不知道，快给人家道歉。”

……

江闻野看着这一幕自嘲的笑道：“小时候家里穷，大概4岁的时候吧，看别人有玩具我就闹着要我妈妈买，妈妈不给买，我就找爸爸哭，我爸那个时候……还是个好爸爸，我有了人生中第一个玩具，可是後来被他摔碎了……”

他想起5岁那年，本来他已经睡着了，是被客厅的动静吵醒的，他走出房间看到的是鼻青脸肿的母亲，还有面目狰狞的父亲以及混乱的客厅，他被这场景吓傻了，放声大哭……”

“哭什麽哭，大的小的都指望我来养，他妈的……”说着拿起手边的东西砸在墙上。

小江闻野第一个玩具没有了。

他不明白曾经那个高大万能的父亲怎麽了，为什麽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後来再大一点，终于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那时被裁员，找工作又四处碰壁，经济来源没了，压力与日俱增，所以才越来越暴躁……

程斯言好奇问：“为什麽摔碎你的玩具。”

江闻野的回忆被他的声音打断，阴鸷的目光重新变得清明，他笑：“你呢，你小时候什麽样子？”

程斯言双手无力抓握两下又松开说：“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11岁时被现在的父母收养，他们对我很好。”

江闻野侧头认真端详他：“那你真的很幸运。”

“也许吧。”如果……能再早一点的话……，後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他们认识以来从没有这麽平和的聊过天，这是第一次坦诚又遮掩的聊起过往。

不知不觉走到江边，江风有些大，程斯言拢紧身上的大衣，他好像真的很怕冷。

江闻野注意到他的动作，走到风来的方向，站定，目视在灯光下波光粼粼的江面，再次开口：“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程斯言视线转到他的脸上，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模糊的光影中显得柔和不少，他眨眨眼：“所谓的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吗。”

江闻野怔了一下，然後“噗哧”一声笑出来。

“笑什麽？”程斯言不解。

“你说的对，也不对，我第一次见你，让我想起我小时候养的小狗。”江闻野觑着他的神色开口讲述。

“你才是狗。”程斯言擡脚踹他。

江闻野灵活避开：“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当时你开门走出来的时候，我最先看到的就是你的眼睛，又圆又亮，黑漆漆的，专注的望着我，那双无辜乖巧的狗狗眼，瞬间让我想起我养的那只小狗。”

程斯言不悦的蹙眉：“这还不是狗吗，你就是这个意思。”

“真的不是，我是想说，你看起来是个真诚又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