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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程斯言篇（第4页）

在被人打量时，江闻野走近也在上下打量程斯言。

一双杏仁眼圆而明亮，像无辜的小狗，看起来又乖又听话，比自已矮一点，他带着疑惑问：“这位是……？”

林枫还没开口，徐志诚抢答：“我表叔的朋友，他叫程斯言。”

“程斯言，好名字，你好，我是江闻野。”他伸出手，定定望向程斯言。

“你好。”程斯言握住面前这只手，干燥温暖的手，像是握住了一整个春天。

江闻野像是得到了好玩的玩具似的，带着好奇与试探说：“看打扮不像是谈合作的。”

程斯言注意到了他眼里兴奋的光，迟疑几秒说：“我是高总的法律顾问。”

“律师啊，在哪个事务所高就呢？”

程斯言从内侧口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指尖一触即分，程斯言收回手握紧拳头又松开，这是调戏吧？这就是调戏！

这人吊儿郎当的看起来就是个纨绔子弟，肯定又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江闻野接过名片认真看了几眼，铭威律所，十大知名律所之一，擡头笑道：“程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

“过奖了。”程斯言扯扯嘴角，礼貌的回他，虽然是个草包，但也不能得罪。

只听对面又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公司呢。”

哦，还有公司呢，这种人当老板，恐怕离倒闭不远了吧，程斯言内心吐槽，刚想委婉谢绝。

只听徐志诚，也就是这人表弟吧，刚听到喊表哥了，说：“我表哥很厉害的，大一就开始创业，现在公司员工已经近千号人，还是优秀青年企业家代表呢。”语气中满满的骄傲。

程斯言再次看向他。

这人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一把窄腰，西装裤下包裹着一双大长腿，皮鞋在灯光下反射出微微的亮光。

他注视着江闻野的眼睛：“江先生也不妨多让，希望我们未来有机会合作。”

江闻野一手插兜，一手举杯到他面前，笑眯眯的说：“我很期待。”

程斯言望向举到面前的酒杯，与他轻轻一碰，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江闻野双眼紧盯着他，像在看志在必得的猎物，仰头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喝的是酒又不止是酒。

林枫在旁边说：“你怎麽把诚诚也带来了？”这是对江闻野说的，他在姨妈家住了多年，是认识林枫的。

江闻野笑道：“诚诚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带他出来玩玩。”

他肆无忌惮的目光让程斯言略感不适，找借口道：“抱歉，失陪一下，你们继续。”

“是不是去见高总，走这麽快干嘛，等我。”林枫从後面追上他，勾住他的脖子一勒，又马上放手，他知道程斯言不爱与人有肢体接触，但就是爱犯贱。

程斯言被他勒的一个趔趄，给他肩膀一拳，继续往前走，两人身影逐渐消失在转角。

江闻野轻轻摇晃着空酒杯，一直目送程斯言离开，这人连後脑勺看起来都这麽可爱，屁股也很翘。

“哥？表哥！跟你讲话呢，听没听到？”徐志诚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怎麽？”有趣的人走了，他又恢复那副懒洋洋的姿态，漫不经心的问。

将近十点钟的时候程斯言走出酒店，坐了一晚上，浑身骨头都僵硬了，此时只想洗去一身疲惫，躺进柔软的大床，并且希望今天有个好梦，他在心里无声叹气。

“滴滴……”有车喇叭响起，他停下脚步看向驾车的男人，询问对方：“江先生是有事吗？”

江闻野前倾身体通过车窗望向他，微笑问：“程先生去哪里，我可以送你？”

“谢谢，不麻烦江先生了，我有开车的。”程斯言擡腿欲走，突然想起江闻野喝酒了，他竟然还要开车。

他好心提醒江闻野：“你酒驾？”

车里的人笑起来，像闷在喉咙里的笑声：“怎麽，程先生这麽关心我啊？还是……要报警抓我啊？”

“神经病。”程斯言没控制住，脱口而出，随後转身就走，这人一直在挑战自已的耐心，我可真是多管闲事，他想。

江闻野看他走远，收起脸上表情，一脚油门轰出去，只留下打着旋的尾气，在空气中慢慢散开消失。

我们还会再见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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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闻野日记

2028年10月12日阴

今天遇到一个人，他的眼睛很亮很干净，想把他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