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
他命令说,“我有话问你。”
“。。。。。。”
留在躯干上的手指了指喉咙。
别太为难人了,即使我想说些什麽,声带也已经断掉了。
无惨再次冷冰冰的笑了笑,“即使不开口,我也能知道。”他掂量掂量,继续说,“上弦之二保持这种状态也不错,至少不讨嫌。”
什麽审美!真够猎奇的。
见我不肯睁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放弃,将脑袋放回它该在的地方。
我揉着脖颈,无话可说。
鬼舞辻无惨一反常态,主动接近,接着跪坐在我面前。他单手擎住我的下巴,一如把玩摆件般仔细端详。
这下我是真的害怕了,可惜被鬼王之血控制的身体动弹不得,被迫与那双血红的招子对视。
我从来不否认,鬼舞辻无惨的确拥有一张好皮囊。
虽然原作中占据的描写不多,我记得他在变成鬼之前家世显赫,属于出生就在罗马的少部分人。
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近的与鬼王对峙。
他惨白的皮肤薄如蝉翼,埋在其下微微发青的血管走向清晰可见,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的呆在黄金比例的位置,任谁看见都会因此失神,一见钟情也不是不可能。
或许是听到我对他外貌的高评价,鬼舞辻无惨弯起嘴角,微微侧头眯起眼睛。天然卷的半长发从肩上滑落,垂坠在胸前,“龙游院观世,你的名字起的过于不自量力。”
“啊?”
这鬼怎麽不按照套路出牌,他在说些什麽,我听不懂。
“我。。。。?”
“闭嘴。”
他说,“轮不到你说话。”
我就知道,还是那个喜怒无常的资本家,长得再好看也无法改变他黑心肝的本质。
鬼舞辻无惨无视我的腹诽,自顾自的说,“你无法背负名字的重量,注定滑落到悲剧的一边,可偏偏你认为自己和我是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妄图把握自己的命运。”
“你是不幸的,你什麽都得不到,落在我手里丶你永远都——”
鬼舞辻无惨越说越激动,揪着我的领口将我掼倒在地板上,他额角的青筋暴起,獠牙也伸出薄唇。
我偏过头查看,四周空无一鬼,此时此刻的无限城的这块儿地皮,只有我和这位糟心的鬼王。
就算被揍,也没有目击证人。
我无奈的想,被老板揍能算工伤吗?这个时代有负责劳动仲裁的机构吗?
显然。。。没有。
不过他刚刚说的不对,我才不是不幸的一方。
鬼舞辻无惨听到我的心声,停住动作,错愕的盯着我的脸。
“你说什麽?!”
我什麽都没有说。
“我命令你说。”
“。。。。可你不会喜欢听的,无惨。”念出他名字的一瞬,血液从喉管不住涌出,我咳了几口血,才苦笑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没那麽可悲,至少已经做过想做的事情,有了真心想要保护的爱人。我不是圣母,没打算拯救所有人,但有句话我实在不吐不快。”
他没有阻止我说下去,于是我说了最想说的那句。
“有点不幸运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③
从前看漫画的时候,我就认为鬼舞辻无惨此鬼是个矛盾的存在。
自负与自卑,狂妄与胆怯,激进与退缩,这些相反的品质或特征别别扭扭的组成了他。
做反派做的彻底,做坏蛋却是个半吊子。
就像他莫名其妙把我召唤到无限城,无能狂怒,嘴上不肯承认,潜意识其实是想用我的屈服去证明自己千年来执念的正确性。
一时使用暴力令他人恐惧臣服根本没有意义,人是拥有顽强丶或说是倔强的生命,因此才能在残酷的环境下代代繁衍。
想到这里我又沮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