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击瞄准他的头顶。
随着裂帛般的斩风声,童磨的头发被我削去一撮,飘飘荡荡落下。
“再一次!”
经过数次修正,赫刀如同神灵附体丶对自己的挥舞轨迹有了些“想法”。这麽说或许难以理解,用我前辈子掌握的知识简单解释就容易多了。
总之就是碰运气大作战。
“若斩掉你的头颅是我要的结果,挥动刀刃即为公式,那麽要得到正确的答案,笨蛋使用的方法就只有一个!”
“什麽!”
童磨难得瞪大双眼,他万万没想到这次我竟真的朝他脖颈砍去。
锵!
从刀柄传来振动,这种感觉数十分钟前刚刚从无惨那边体会过,就像直直砍到铁板丶几乎要弹掉我手里的刀。
“可惜这次不会了!一回生丶二回熟!”
喝啊!
我怒吼着双臂施力,赫刀切入童磨的喉咙。
“笨蛋会用的!当然就是!一个一个把数字带进去计算啊!”
从零开始,一刀一刀的计算丶修正,我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只要我还活着总能试到最後的正确答案。
于是在数不清後的下一刀。
刺耳的尖叫声灌入双耳,我没防备,内脏与声波共振几乎使我吐出来。附着在童磨身上的血气一瞬间消散而去,我手中落空,赫刀切开空气朝左侧坠落。
欸?
就算系统说过我的语言有强大的力量,这也太顺利了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强运EX?
我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赫刀已无踪迹。明明感受到切开颈部血肉的触感,立在我面前的童磨却毫发无损。
但是。
忍住泪水和抽噎,我擡起头,小教祖的双眼似乎恢复了清明。
“观丶世?”
“想起我是谁了吗?”
“。。。。。。”
童磨擡起手,触碰自己被血染成怪异颜色的头发。
“我。。。。”
鬼化还未解除。
我看的出来,随着血气被驱散的只是附着在小教祖体表的“上弦二童磨”的概念与意识。
恐怕无惨的血液侵入细胞的过程不可逆。童磨丶跟在我身边长大的我的小教祖已确确实实变成鬼的眷属,再也无法回到这边的世界了。
我握住他的手,几乎脱力,胸腹的伤口重新撕裂开,痛觉混合麻木刺激神经,引得额角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刺痛。
强撑意识,用指尖戳了戳童磨的胸口。
“听好,这话我只讲一遍。”
童磨不作声,只紧紧的盯着我的嘴唇,像做错事情的幼童等待惩罚与训斥。
可我哪舍得再指责他。
说到底造成这些恶果一大半原因在我,我这个监护人必须背负起责任。
所以我对他说。
“我不会离开你。就算再也见不到阳光也无所谓。”
“但为了吃人而杀人就是不行,我只能给你一个选择。”
我松了口气,伏在他胸口支撑身体。
“童磨,你愿意一生一世。。。。只吃我一个人吗?”
我最终没能听到回答。
理性越飘越远,耽于小教祖怀里暖暖的温度,我一时産生“去他的拯救世界,去他的鬼舞辻无惨,干脆和喜欢的男孩浪迹天涯去吧”这样自暴自弃的想法。
然後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