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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net 22(第3页)

实则他沿着熟悉的路径,又回到取得魂器的岩洞。他将毒药倒进盆中,预谋着就这样,亲手杀死世界上的最後一个真正的布莱克。

“你们不该欺负克利切的。他不反抗是因为乖顺,而不是因为认同。他害怕的是破坏自己的人生信条,而不是你手里那些捉弄人的咒语。”双眼合上以前,雷古勒斯耳边响起了十一年前,自己留给米斯切尔的答案。

会不会有一个人告诉另一个人呢?雷古勒斯·布莱克害怕的是破坏自己的人生信条,而不是惧怕伏地魔残忍的手段丶邪恶的咒语。

“六尺之下,终有结局”。

黑沉沉的街道上,暖黄色的灯光从古着店飘出来。西弗勒斯恍惚地望着橱窗里的那条裙子,以及裙摆下方的杵着的纸制立牌。纸张泛黄,字迹潦草——“献给塞西莉亚,她跳起舞不太协调,总在转圈时踩上我的皮鞋尖。可我仍愿做她的舞伴,在剩馀的每一天里”。

西弗勒斯默读着,思绪不觉飘远了。他从未与米斯切尔跳过一支舞,却毫无理由地相信,她并非四肢不协调的一类舞者。相反地,可能他自己才是。这一结论令他本就不高涨的情绪又低落一节。

于是他不再去想别的,仍去橱窗里那条白色缎面礼服裙。

裙子的上半身是交叉的系带设计,绕到腰间打了个结。左肩起支撑作用的细带极细,却因勾在黑丝绒模特的肩上而格外显眼。右肩搭着一小段披帛,一枚玫瑰金色的金属徽章将它与系带连接。纯白的绸缎遮住肩头及半条手臂,馀下的垂在後头。

今晚的云层有些厚,月光撞开好几层灰雾,却还是没能落到人间来。西弗勒斯擡头去寻找着什麽,却听“咯哒”一声轻响,眼前的橱窗换了颜色。

幽蓝的灯光打在礼服裙上,珍珠般的光泽荡漾开来。他想起米斯切尔走时带着珍珠耳坠,视线便再一次挪不开了。可他这样无动于衷地站着,终究是引起了某些不满。

黑洞洞的屋内传来声咳嗽,西弗勒斯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一个皱巴巴的老头锁在宽大的条纹沙发里,面上的皮肤松弛,有些看不出表情。他长指甲的右手里握着个遥控器,灯光的变换正是他的杰作。

西弗勒斯猜,这位店主是有些生气的,毕竟自己只是看着却并不购买。他有意低下头,去避开屋内那人浑浊的眼睛。但他也没就此离开,而是又去看那裙子,直到左臂传来火烧般的刺痛。

不知这痛感带来的是打扰还是解脱。

他终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脑袋里装满了他从懂事到现在便一直在考虑丶被迫考虑的问题——金钱。显然做食死徒在钱财上并没什麽前途,不然神秘人就不必依靠马尔福家的财力。

但西弗勒斯也没指望在金钱上获得多大成就,相比那些闪闪发光的金币,他宁愿要荣耀。

只是生存需要金钱,却不太需要荣耀。

他在考虑,自己兜里没有一点麻瓜用的钱币,要是大半夜跑到集市去换,大概也没有巫师应允。更何况家里剩下的钱也并不多,那都是靠着他出售药剂得来的。

他的妻子继承了罗尔家所剩不多的财産,要是没有通缉令这一出的话,她大概还能拿到自己失踪的母亲的那一份。可米斯切尔不仅没拿到,还丢给西弗勒斯一堆烂摊子。

食死徒与无业游民——他们终于在所有人眼中都算得上关系密切了,于是替自己开脱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幸好有卢修斯·马尔福的帮助。他帮了他许多次,西弗勒斯心存感激却也不无恶意地想到,原来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那就让她自己去买吧”,他又想起了橱窗里那条裙子。

他终于弄清米斯切尔的指骨是怎样断的了,也听说她为了还钱给阿尔温·沙菲克预支了不少工资。可就算是在金钱上吃过亏了,她似乎还是不长教训。

西弗勒斯记得以前在学校时,米斯切尔常丢给自己一些可供转卖的小东西,他记得自己的情绪应该是恼怒的,毕竟他不想被任何人低看一等。可她只看出了他缺钱,却并未预见将来的自己也是如此。

这就是占卜高手吗?西弗勒斯嘲讽似地哼了一声。

米斯切尔总是将钱用来买些漂亮的东西——崭新的衣裙丶华丽的首饰丶看不出分别的高跟鞋,还有包装精致的书籍——一定要从封面到内页丶从书籍到上下切口都漂漂亮亮的,否则不会被她相中。

她是个头脑空空的傻瓜。

要是西弗勒斯不了解她,一定会下这样的论断,可他明知不是,于是他又在街角停下了。黑魔印记又一次发出提醒,而西弗勒斯转过身,打算回去询问那条裙子的价格。

只是他刚擡起头便发现,略亮一些的店门边,那老头朝外伸出一根鼻子,不知是何情绪地打量着自己。西弗勒斯讨厌这种审视,于是盯着黑夜丶皱着眉往回走去。

可等他快走到了,街中却传来巨大的落锁声。古着店的店门关得严严实实,而橱窗的灯光又在变化——亮紫色丶草绿色丶纯白色,最终暗成了一片黑色。

这时月亮才舍得露出一点,西弗勒斯迅速走过这最後几步路,但等他赶到橱窗前,那条他的妻子注定会喜欢的丶漂亮的丶崭新的丶无用的丶浪费金钱的白色缎面礼服裙,已经被撤了下去。

他盯着透亮的玻璃,却也只能看到“塞西莉娅”的立牌和一身黑衣丶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自己。

西弗勒斯的左臂很疼,疼得有些发麻了。

他最终带上吓人的面具,将复杂的表情藏在了後面,找个无人的角落施展咒语。他知道自己的情绪总是杂糅在一起,他们会在心里彼此撕扯,最後往往生出种类似困惑的感情,或许丶或许那看不见的东西叫迷茫。

这战场上不知有多少食死徒的心里住着这种东西,或许呢,对面那些凤凰社也是如此。前方传来巨大的爆炸,油桶跌进火焰当中,火舌像巨浪一般腾空而起,把铁皮垃圾桶当做掩体的傻瓜瞬间被火焰淹没。

那个食死徒发出的阵阵惨叫传进西弗勒斯耳朵里,他感到面上灼热,同时听见“滋滋”的烤肉声。等那人全身披着火焰,从地狱中爬出来时,西弗勒斯才勉强认清了他——

“卡罗……”他不该太肯定。

“回来!莱克特——”

“杀了她!”

现场更加乱作一团,街上的火焰将战场一分为二。西弗勒斯不敢轻易从掩体後抽身,他紧紧贴着墙壁,心中对这场针对凤凰社集会的袭击下了失败的定义。可他明明记得,米斯切尔报告给神秘人的日期并非今天。

米斯切尔在哪?

他施咒保护自己,无暇顾及小巷中那几个被自己击晕的凤凰社成员。西弗勒斯先後结束过三个叛徒的性命,却不得不承认杀戮咒与自己无缘。他清楚地知道,并不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只是佩吉·艾博给他留下的阴影。

她说西弗勒斯的灵魂会被杀戮咒分裂。

他不懂自己干嘛要惧怕灵魂这类东西,明明与活着时无关。难道人生来便惧怕死後吗,惧怕死後还要将一切清算?或者是……灵魂一说对于活着的人才更重要吗?

西弗勒斯无法确定米斯切尔处在这片巫师街道当中,但他还是四处寻找。寻找着寻找着,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寻找,还是在逃避被自己甩在身後的战争。

终于,他在街道後面一块宽阔的草地上,找到了她的身影。她双手撑着土地,跪在那里。要不是米斯切尔的面具掉了下来,西弗勒斯也不一定能辨别出她,毕竟她唯一一次处在这样低的位置,是为了接受神秘人的处罚。

“米斯切尔——”他快步赶过去,企图率先将她的面具扣在脸上。

他的确这样做了,可米斯切尔没有一点反应,她似乎急促地呼吸着,又仿佛没有呼吸。西弗勒斯有无数个疑惑,直到顺着草丛倒塌的痕迹看去——

阿尔温·沙菲克倒在不远处,真正地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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